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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焱007

一个环保人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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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12 10:39:26 | 显示全部楼层
离别(3)
  紫微斗数中,最狠的当属杀破狼了。七杀、贪狼、破军在命宫的三方四正会照时,就是所谓的“杀、破、狼”格局 “七煞星”、“破军星”、“贪狼星”:

  七煞 为 搅乱世界之贼
  破军 为 纵横天下之将
  贪狼 为 奸险诡诈之士
  三星聚会,天下易主。

  杀破狼的命局很少,凡此命局,必犯天煞孤星,注定一生大起大落,漂泊无定,孤独终老。达之没有给师父批过八字,可达之认为师父的命格和杀破狼这样的命局有一定的关系。师父是飘泊无定的,到哪里都风起云涌,所谓扰乱世界;师父只要登坛拜帅,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所谓纵横天下之将;师父胸中自有雄兵白万,任而东西南北的政治风乱刮,我自悚然不动,所谓奸险诡诈之士。师父的命运,有很多不可琢磨的东西,福兮祸兮不到最后一刻不能知晓。就好比一本永远也翻不完的悬念书,没有人知道下一步会怎样?明天会怎样?甚至下一小时会怎样?个中甘苦,只有当事人知道。从师兄走后,师父的策划又将把我们带进波诡云谲的时期。

  师父走之前给达之安排了要见达之老板的任务,我们先来看看达之这个老板为何方神圣。

  多年前,一个名校哲学研究生毕业的年轻人,本来要去政府当公务员。受不了改革开放大潮的吸引,投入了滚滚的下海潮之中。辞去公职,带着仅有的200元钱,从东北逃票上了南下的火车,直奔海南。弹指一挥间,数年寒暑,200元变成了两个亿。带着2亿元和海南房产即将崩盘的预测,这个人回到了北京。当时是九十年代初,后来北京的地产大鳄如任某、潘某、甚至黄某某对其都难以望其项背。如果说师父是个很理想化的环保人,他就是个很理想化的商人,在做过几个楼盘之后进军文化产业,影视、体育都涉足,一度成为媒体的焦点人物。钱赚了不少,但国家社会的环境和他的理想相去甚远。十年一觉扬州梦,等他的那些文化产业之梦醒来之后,地产大鳄里已然没有他的交椅了。达之想,如果再做地产,他还是会开创一番霸业的。可理想化的他做事不甘人后,再被当年的海南朋友,原某省委秘书长的策划下,投资2亿,轰轰烈烈做环保。数项国际一流的技术,全国最大的试验基地,博士高工等一大批声名赫赫的人。一流的关系加一流的战略加貌似一流的技术,应该能在环保界刮起旋风。结果,除了他用面子搞下的一个工程外,一无斩获。人员裁撤,甚至连他原来的那个朋友也被清除了,可他依然保留着一个做环保的架子,用他的话说,他做什么事还没有做不成过,他要获得环保上的成功,四年后,他成功了,当然在这个成功里头有师父的努力。为了方便,下文称他为智总。

  为了方便背景资料的介绍,达之再引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智总亲密无间的战友——穆总,他长智总几岁,智总有时候都得以老哥相称。如果把智总比成老毛的话,老周非穆总所属。迷信的说法是先降臣后降君,二人的年纪也很相称。智总大开大阖,专注于上层的事情,而穆总则心细如发,会将一切他认为威胁或者潜在的威胁告诉智总。成大事者,必须要有能力笼络一个或者几个这样的人。他们不乏能力,单兵战力在武林中也能排前几位。可冥冥之中注定了他只能为了老大而活着,他们是老大背后的人。智总的决策,有多少受到穆总的影响,谁都不知道?可公司里人都知道的是穆总参与智总的所有项目,而且智总很在乎他的意见。从房地产跟到文化,从文化跟到环保,他不在乎做什么项目,老大决定的事情就是他所要去忙碌的事情,他会在具体做法上给老大这样那样的参谋,可他无法左右老大的战略思想。鲜花和掌声永远是给老大准备的,因为老大的战略;荆棘和顶缸永远是他的活,因为老大不能有错。他和老大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风风雨雨,他们同在!就好比智总投资2亿用在那些技术上,他是至始至终的反对派,可也是至始至终的执行派,老大的决议不容更改。得家臣如此,夫复何求啊!达之曾想过,我们和师父的默契永远比不上智总和穆总的组合,因为师父就像我们的父亲一样,我们可以和师父阳奉阴违、和师父据理力争,除了师父明令的事情,没有什么雷池不可以越过。可智总和穆总之间,是没有争吵、没有违背的,穆总像我们所有人一样钦佩智总的才能和魅力,可只有他是把智总当成神看的。试问?师父可以是我们的父亲一般的长者,可他永远不会是神,因为在我们眼中,他有很多很多的毛病。如果上天师父从来一次的话,达之会告诉师父一定将自己变成神,那样指令就不会打折扣了。

  闲话少讲,达之入这家公司和穆总有关系。达之学人家搞公司,在上海赔的几乎没有立锥之地,回到北京之后就一个待岗青年。虽然有大学的校友帮着说好话,可没有穆总点头达之是进不了这家公司的。人生的路有很多种,可达之一生都会感谢穆总的是他当时收留了达之,几年后达之离开这家公司的时候,发现这家公司给达之的竟然是那么多,还掉了外债,还搞定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达之这些年真正感谢的人,一个是对达之恩重如山的师父,另一个就是在达之最为难的时候收留他的穆总。

  进了公司,基本闲了一年,这一年里,那些新技术和那些专家统统被智总清除了。达之是属于穆总留下来的智总所谓的架子之一,穆总总是笑呵呵的给达之说先熟悉情况,不要急着做事情。说实话,邮电出身的穆总让他去搞环保团队是很为难的事情,他只能先学习再决策。他判断那几个技术不行的原因在于他觉得太邪乎的事情都不可靠,说的越肯定的事情越不靠谱。后来智总要把全北京的厕所全建成环保厕所,由他来投资,不过要通过厕所的运营来收回成本,智总的战略眼光总是无比宏大,达之也着实跑了好一阵,最后什么都没有跑成,那个时候,穆总在搞一个商务公司,奉智总之命。

  这就是达之给智总汇报师父情况时的背景材料。达之在一次给智总汇报工作之后提出了此事,说实话,要不是智总做环保,达之是无缘和这么一个大智慧的人接触的。那个时候穆总奉命成立商务公司,达之成为环保方面的大头兵,有机会给智总汇报工作。还记得那个时候智总会让达之拿支笔,学着他的样子把事情要点记在纸上,然后某点某点画连接线,用智总的话讲,世上所有的事都隔行不隔理,这个理都是常理。他在用最简单的方法告诉他的员工事情该怎么做。那天,达之给智总汇报了师父的情况,智总听了之后,给达之说,可以啊,公司现在就缺的是环保公司总经理,你的功力还差得很远,需要跟在人家背后好好锻炼一下。你这个师父,可以叫过来谈一下。

  师父唯一一次送货上门就是对智总,在原来的时候,无论是杨总、林良还是狄总,甚至那些不相识的大老板们,没有叫师父过来谈一下的道理,都是到师父所在的城市飞过去谈,以示诚意。其中包括一个很牛的环保公司,老板是宝宝的胞弟,都亲自跑到深圳请师父喝茶。达之在想,可能达之的表述有问题,或者智总认为有其徒必有其事,徒弟是九纹龙,师父功夫也不怎么样。

  在一个周五的晚上,达之坐机场大巴到机场接师父,之后由师父的一个深圳朋友安排车送师徒两回达之住处。第二天也就周六的下午,达之和师父秘密的去公司,这回见师父的人不是智总,而是商务公司的穆总。师父有些失望,其实对于外人来说,能得到穆总专门的约见就是很重大的事情了。寒暄两句,开始会谈。师父还像做演讲一样,对环保大势进行分析,对环保技术进行总结,引经据典,旁征博引,说的穆总连连点头,可达之知道,穆总的点头是习惯动作,点头不代表他赞同你的观点。谈得过程中穆总不断的出会议室接电话,达之一看就知道智总来的电话。后来,给师父的开价是新公司占30%的股份,另外70%的股份由穆总代表智总以及另外一家由某大员秘书掌控的公司来分配。

  30%的股份,这个价码确实不低,也确实激发出师父的激情来。师父从开那个价码之后就不再失望,甚至私下给达之说要让师弟也来投诚的事情。后来,达之才知道,这不过是智总的一种谈判方式而已,达之始终认为,要是打工就要像师父学,要是做老板就像智总学。可这两个达之穷其一生也无法望其项背的标杆人物,单纯学是学不来的。

  谈完照例是喝酒,智总公司的惯例是朋友来了有好酒,越是重视的人物,越不让人家喝酒喝少了,智总和穆总都有喝酒的强大功力,也喜欢以酒会友,如果来的人不是他们重视的,吃饭几乎都不喝酒。谈了,酒也喝了,穆总让师父在他所说的项目上找找机会,利用智总在中石化的关系跟进,师父也满口答应。

  周日,达之送师父去机场,这次来回都是师父自己买机票,彻头彻尾的送货上门。师父在机场抽烟的时候给达之说,这次会谈没有太大意义,穆总完全是按指令形式。说穆总和他不是很投缘,这回的机票估计要白花了。达之当时就觉得师父不愧为师父,30%股份的高兴言犹在耳,睡了一觉,这些事都明白了。达之看得都含含糊糊,他却一针见血。达之后来想,在没有多少环保经验的穆总看来,一个夸夸其谈的人和骗子无益,尤其师父那么多的真实经历他都觉得不信,在他脑海中,有这些经历的人应该混的不会很差。可后来穆总也明白过来,他当时太不了解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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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12 10:40:15 | 显示全部楼层
离别(4)
  达之在很长时间以为,师父与穆总之间的明争暗斗是利益之争,后来慢慢明白过来,是属于具体的做事方法之争。师父的漂泊无定,城头变幻大王旗,这是穆总所要为智总防范的;穆总根据智总的有些思想,对师父的技术表示怀疑,对师父的行事产生阻碍,这一样式师父所不能容忍的。穆总不可能和师父同流合污,就如同师父不可能仰穆总鼻息行事一样。两个人,相互支持又相互拆台,为了什么,为了智总的大业,为了大家能赚钱。说实话,他们之间并无私人利益之争。

  如果狄总是为了防止师父做大而引入了卢杰,那么智总则是为了防止师父忽悠他而引入了穆总。卢杰一开始就是冲着人去的,而穆总一开始是奔着事情去的。这二者有着明显的不同。智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他看来,师父可用,但更要为他所用,按他的旨意去行事。这和狄总给师父创造的平台完全不一样,狄总属于钱本位主义,只要能赚钱,无可无不可;而智总属于君位主义,公司所有的战略战术必须在他的指导下开进,控制不了的事情宁可不做。对于师父这样的人,天马行空,本事确实不低,那他只能派穆总监督着他。

  应该说穆总的汇报是客观的,其中穆总在对老板汇报很多事情的时候都本着很可观的态度去说,毕竟这个老板是学哲学的,属于智商剩余的人。给一个智商剩余的人上眼药只能说明自己的智商缺失,穆总听了之后,认为姑且可以信任师父。请注意,这是姑且信任,再在之前从来没有过。达之感觉师父从哪个时候开始就没有那种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性格了,他开始主动的推销自己,开始放下身价和别人谈合作。

  后来,穆总去广东谈商贸公司的事情,奉智总之命去见一下师父,达之也一同前往。穆总去的是东莞,师父在深圳。穆总商贸公司的副总给出主意,让师父来东莞相见,毕竟师父是一个人,穆总这边5个人,穆总打电话给师父。师父推说师母有病过不去。穆总无奈,只好在处理完事情之后带着些人一同去深圳。到深圳和师父一同吃饭,饭后谈了一下,师父就给达之说,我带你去水会,让穆总好好休息。他拉着达之和师母已经另一个朋友汇合,去了水会。路上给达之说,我根本不想和穆总谈,狄总亲自飞到江浙见我,智总就不能吗?到了水会,师父式的娱乐显现无疑,先是洗澡,后是吃饭,最后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看看到睡觉时为止。在看电视的时候,达之数次给师父说是否请穆总他们过来玩一会儿,师父一开始不理,后来也有些拗不过达之,就说,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吧。穆总来了,达之出门去迎,陪着洗澡,在陪着去休息厅,师父至始至终在看电视,只是穆总走到跟前去才起身说了几句。后来,穆总他们坐了没一会儿就走了,师父安排达之晚上一同住在太空舱。

  第二天,穆总他们去了广州,让达之直接从深圳回北京。应该说,穆总是个客观的人,如果遇到哪些心小的人,肯定会让师父的合作无疾而终。不理就是了,不过师父很介意智总对他的态度,就像他给达之讲的,不能让我连面都没有见过就去合作吧!他是胡锦涛吗?

  谈了等于空谈,师父继续给狄总做事。和智总合作的事情没有任何起色。就在达之认为这次合作要没有下文的时候,机会来了。穆总的朋友也干水处理的事,得知了某某大型钢厂搬迁的消息,说有海水淡化工程,智总当然很高兴。海水淡化,一个未来的新兴产业,属于名利双收的事情。智总属于那种任何项目都能找到人的老板,当即找到这个钢厂主管搬迁工程的老总,吃饭的时候这个老总说除了海水淡化,还有焦化废水和综合水处理。智总的规划是,海水淡化和综合水处理尽量争取,焦化废水志在必得,因为他得知师父的主要技术在于焦化废水的处理。开会,智总凡遇大项目必然开会布置任务,一是要和钢厂相关人联络,起头他去,后面达之跟进,如力度不够穆总上;二是要让师父来北京,指导达之他们做方案;三是以师父为主去和钢厂设计人员谈判。

  重点还是师父那头,与师父联络的重任就落在达之身上。达之没有料到,这个联络官一当就当了整整两年,好些时候两头误解。更没有料到,这个项目一做做了三年才有所交代。达之和师父通话,师父这次很不以为然,他想孟尝君的门客冯瑗一样抱怨出无车食无鱼,达之自然将这些情况汇报给智总,智总开批,批穆总、批达之,说这些事情还用来请示,一定要住宾馆,要有车接送。智总是那种能将老板艺术发挥到极致的人,他总能让下面人感到他的厚道,其实他属于那种善于博弈的人。他会让人感到每一次都是他的施恩一样,拿他常用的话来说,没有一步到位的事情,都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狡猾的商人,艺术化的行为。他知道在师父看来,这是对他的尊重,他也知道了师父需要的或许不是那30%的股份,而是感觉。

  这次达之坐着公司的车去接师父,接到公司安排的宾馆,当晚智总请师父吃饭,一个小饭馆,喝的也仅仅是二锅头,可这在师父看来,感觉不错。智总是能做势的人,饭后让师父坐他的奔驰车去唱歌,就差为师父开车了。礼贤下士,师父感受到了智总的厚道,智总也欣赏师父的性情。合作终于有了一个不错的开端。

  接下来,准备材料,和钢厂方面谈判。一切本该井井有条的往下继续,谈判却出了问题。穆总和师父带队到钢厂设计院参加技术交流,文人相轻,和做技术的人是最不好交流的。尽管上面因为智总的因素打了招呼,让认真对待,可基层的技术人员不管这一套。有一个做过焦化废水的人就向师父发难,这个技术做得案例不行,师父当即问他,为什么?你调查过吗?怎么不行?问话的人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愣头青式的总工,他以为对方会给他解释案列怎么怎么回事,但他没有想到,师父对于这种刁难式的话向来是怒发冲冠的态度。在穆总和对方院长的圆场下,没有酿出不愉快了。不过师父却在这个事过几分钟后借故离开了会场,在他看来,他没有必要像一个面试者一般不耐烦的向刁难他的人介绍自己。

  会后,穆总给智总的汇报结果是师父恼羞成怒,回答不了专业问题。穆总除了关键时刻出下面之外,项目的事还得达之跟进,达之一趟趟往那个设计院跑。师父呢?根据达之反馈的信息,也给达之一些现实的指导。一天天跑下去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只到后来师父给达之出了一个主意才使形式发生转折。他让达之策划一次连同钢厂总指挥、设计院相关人员及业主相关人员的会议,同时,他告诉达之,和设计院无休止的谈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达之汇报给穆总和智总,智总当即联系总指挥,半个月后交流会如期举行。从层面上看,智总和总指挥参加,政治意义很强,规模上看,指挥部和设计院同时参加,最起码能扩大知名度。当天师父12点到北京机场,饭都没吃直奔钢厂,到了以后连达之写得技术材料都没有看,会议就开始了。

  智总开场白,总指挥发言,之后师父开讲。师父这次完全没有讲这个技术如何如何,而是讲这些年他做技术的经历,彷佛达之写一个环保人的十年一样,不过他很浓缩。讲了技术的优点,又讲了缺点,还讲了目前需要做的工作。总指挥被吸引住了,毕竟这类的人生经历或者工作经历是他能听的懂得,又看这个人讲的很客观,毫不隐晦自己的缺点。听了连声叫好,这等于给这个技术投了赞成票。师父借机说让总指挥安排人去考察指导,总指挥当场应允。责令业主方负责人安排落实。

  这次交流会在智总和师父的合作史上是很关键的一件事,通过这次会议,智总开始钦佩师父的能力,在他看来,能达到目的的发言是最好的发言。这次会,不仅一扫上场之颓势,让总指挥叫好,还巧妙的敲定了考察的事情。智总公司的案例是零,只有师父能一下子提供那么多可看的案例。智总发现他的环保事业就是需要这样的人来带领,从那次会议之后,智总就摆出一副求贤若渴的姿态,声称要一定要等到师父来他公司上班的那一天。无论师父在来他公司的时间上食言,还是在很多事情上出工不出力,他都毫无怨言的等着师父,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接下来是考察,达之陪同业主考察,达之感觉就像做贼一样。毕竟有很多案例现场达之都没有去过,师父看达之很发愁,就给达之说,没问题,我让你的师兄弟们好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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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12 10:40:3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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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流会完了,师父接着回深圳了,他目前还是狄总那边的员工,智总这边仅仅属于友情客串而已。拿他的话说,和智总属于先恋爱后结婚,现在属于恋爱期,他能做得只能是关键时刻的出马,至于具体的事,只能是达之去落实。考察的事自然也就落在达之身上了。

  业主为了以示重视,将所有的案例考察一遍,有两组人马前去,每组四个人,一组前往轻钢等地考察,一组前往浙钢等地考察。都各自考察两个案例。现在这四个案例,两个属于狄总的,轻钢那个还有师弟在坐镇,应该属于师父能掌控的。另外两个属于林良的案例,师父谈不上掌控,可业主偏偏要去考察。应付的难度之大,可见一般。但在达之前往各地之后,发现所有的一切师父都安排好了,师兄也好、师弟也好,都竭尽全力帮忙。记得在抗震救灾的时候,温总理对军区的领导严厉的说,是人民养活着你们,怎么做看着办?一句话的动员令。师父是一个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做事多难的人,怎么动员的达之不知道,可达之可以猜得到,肯定也是一句话的动员令。如果温总理说的是军民鱼水情的话,那么师父说的是师徒情谊。师父有事需要你们去做,这是最有力的动员。平时都是师父为徒弟做事,现在需要徒弟帮助师父,当然义不容辞了。

  达之在考察之前,由于要去两个相距甚远的城市,都要在他们考察之前到达。在借钱的时候达之想借一万五千块,最后穆总只给批了8000元,不得以又带着自己的工资卡出差。哪一段时间,凡事有关师父的来回机票、住宿、或者是师父指派的事情,在钱的方面无论是财务、还是穆总,都表现的很谨慎。智总呢?那段时间天天打高尔夫球的比赛,没有人敢在他打球的时候打扰他。当时达之很不理解,后来想想,对于一个深受忽悠其害的公司来说,接受一个外来的新技术需要一段过渡期。面子上可以做得很足,但在经济方面,需要慎之又慎,一方面是公司利益,另一方面是对外来技术持有人比如师父一种压力。如果要让我们接受你,必须要有业绩,寸功未立就要为所欲为,不可能。站在公司的角度来讲,穆总的做法是没有错误的,甚至是负责任的一种表现,可从项目角度来讲,又是很不负责任的。达之经常比较狄总和智总两个老板,因为他们个人的性格能代表着公司的性格。狄总属于实用主义,她只关心最后她的收益,比如师父给他的策划或者主意,她全盘接受的原因仅在于投入产出比是否划得来;智总属于理想主义,他除了收益,还关心他自己的面子、他是否能控制等等一系列与钱没关系的东西,师父给他的策划,他的关心要去求着谁,如果这个人级别不值得他去求,他不愿意去;他还关于控制的问题,比如考察这件事,在看他来就是失控的,别人的技术,别人的案例,成功自然好说,不成功于他清名有损。

  达之就这样上路了,那时的达之,不仅仅是在为公司和师父做事,更重要的是通过项目的运作让自己得到益处。

  达之一到轻钢所在城市,师父就已经安排那个律师(前文和港台吕总打官司的律师,这时也把师父叫老大)来接达之,给达之安排好住宿之后,根据达之的资金情况,就是带了多少钱来策划整个考察安排。就是去哪里玩、哪里吃饭等等,因为老大命令他要拿出黑白两道总领事的威风来接待这次考察,钱不用他出,他只需要安排这些人的游玩饮食住宿等等。知道达之只借了8000元,加上工资卡的钱一共就12000元,还得留钱用于另外一处的考察。他建议达之找公司再借钱,否则起不到效果。达之只好给师父打电话问这个事,结果师父拿起电话就给这个律师大骂一通,你是接待中央领导还是联合国官员,就这么多钱,你要出来效果,能干就干,不能干我在找人。这个律师当然是唯唯诺诺的答应,和达之有一次的安排了行程,好多地方都找他的朋友拿优惠价,并且他和他的人都是自费。他的人就是他要给达之表现的黑白总领事的威风 ,那个人姓黄,是哪个城市垄断着所有牛生意的人,就是保护费啊!抽成啊都归他所有,手下很多小弟,不折不扣的黑社会。律师曾用职务之便救过他的命,所以很多时候他甘愿当律师的小弟,给律师撑门面。

  达之一向不明白师父为什么非要律师拿出黑白两道总领事的威风,律师有志于环保,可黑社会和环保一点都没有关系。总之,在钢厂考察的人来了之后,这个黄牛同志也须臾不离律师左右,律师也泼墨如水的对黄牛进行介绍。拿律师的话说,黄牛同志主要负责诸位领导的安全,难道社会乱到要靠黑社会来负责安全的时候了吗?

  律师这边,仅仅是让这些人吃好、喝好、玩好、同时见识见识黑社会,其实重头戏还在师弟那边,人家这些人是来看你们案例的,不是来玩的。

  达之感觉几个师兄弟都选择师父的某一项技能去学,比如师兄学的就是师父的技术和工程能力,达之学的是师父市场方面的技能,师弟学的是师父那种运作策划的技能。术业有专攻,不过都学了一些皮毛,每个人拿自己擅长的一方面和师父比还是比不过。可能是师父传授的时候留了一手吧!师弟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了他非凡的策划能力,让达之和师兄来做恐怕都做不到。

  这一组考察的人是钢厂的主力,有负责技术工作的人,还有将来的技术接洽人,不像另外一组属于搞锅炉的人去考察。这一组属于重中之重,尤其那个负责技术工作的人,自命不凡,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在达之去之前,师弟就已经对现场消了毒,灌了耳音,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们是和智总公司合作做得这个项目,而不是和狄总公司。由于轻钢的项目是轻钢环保公司和狄总公司合作的,考察的人还需要和业主接洽一下。师弟就让环保公司里和他关系好的一个人来冒充业主,还给安排了一个头衔是负责污水处理车间的主任,让那个人到那天一定要穿上业主的工作服。

  这还不算什么,那么下面的就属于神来之笔。在考察时间定下之后,他给业主主管说,公司要派员来现场对现场工作进行考评,同时还要对废水状况进行会诊,为不影响工作的进行,请业主方当天不要派员到现场去,数据和水样会由环保公司派人送到业主化验室。就这么一天,业主当然应允,在他们看来,技术方都很牛,也很啰嗦。这就为考察扫清了最后一点障碍,否则,业主的人一去,和考察的人说起狄总公司如何如何,就大为不妙了。

  之后,达之到了轻钢,师弟让达之无论如何要和现场这些“托”见一面,见面在其次,主要要吃饭喝酒增进感情,那天五六个人喝了四十多瓶酒,连平常不喝酒的师弟也频频举杯,敬这个敬那个,说我师兄的事拜托了。群情振奋,士气高涨,大有同仇敌忾之气。所有工作做完,师弟让达之在市里和律师勾兑,等待考察人员的到来。那边交给他了,那几天,他基本上停下了自己的事,全力应付考察。甚至在考察的前一天连对方来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进行预案。

  达之和律师由黄牛开着一辆考斯特面包车拉着这些考察的人员浩浩荡荡开往现场,师弟也做好了一切准备应付考察,当然了,师弟此时的身份是智总公司在轻钢现场的项目经理。和一般考察一样,上池子看看,询问询问业主情况,再到电脑上看看数据。那个假扮的业主大力称道智总公司的技术如何如何好,为了不让人家起疑,师弟还安排他介绍了一些不是缺点的缺点,业主和考察人员是在池子上邂逅的,当时没有任何智总公司的人在身边。那个负责技术的人自以为得到了较为客观的结论,殊不知,这个结论也是师弟勾兑的。最后一项是看现场记录,翻看了近两个月的记录,要求把运行以来的记录都考下来的时候出了问题,师弟假装很配合的样子在电脑上翻,这时候,环保公司驻现场的负责人出现了,这个人是真的,如假包换的负责人。给师弟说,你没有权力把数据考给别人,师弟当即说数据我天天都在看,怎么考给别人就不行了。这个负责人说,这是公司规定,你不要以为你们的技术好就可以无视我们的规定了,不能考就是不能考。两个人开始争吵,达之当然打打圆场,钢厂考察带队的人看到这情景,只好说这数据我们不要了。其实这次争吵是师弟的预案之一,前几个月在改造,数据很不好,绝对不能给他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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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12 10:41:02 | 显示全部楼层
哦,忘了交代一句,他们来轻钢之前还去了当时师兄调试的那个焦化厂考察,师弟也安排现场的人予以配合,那个厂的水质一直很稳定,无需预案!轻钢考察用了两个小时就完事了,之后达之和律师陪同钢厂考察组去温泉度假村,师弟自己花钱请这些兄弟们吃饭,后来老是让达之给他报销那顿的餐费。

  吃喝玩乐是律师和达之的强项,考察很愉快,对方也很满意,这个组算是搞定了。还有一个组奔赴浙钢,达之在轻钢的事结束之后直接飞到浙钢。师兄在达之到了浙钢所在的城市之后就到宾馆来看达之,给达之说他这边安排的情况。师兄刚刚解决工作的问题,谈不上像律师那样有关系有路子。可师兄也尽力的去安排车子,安排吃饭和喝茶等事情。毕竟对于他来说,浙钢这个城市什么地方吃饭什么地方喝茶有什么好玩的他是很清楚的。

  除了去浙钢现场,师兄全程陪同,他的身份是智总公司驻浙钢分公司的经理,又是浙钢项目的项目经理,讲起浙钢项目,一套一套的把这些人忽悠住了。这些人在来之前也到过另外一个焦化厂考察,这个焦化厂属于师父接洽过做过方案最终林良做了救了林良事业的项目,人家现场当然不知道智总公司,仅仅知道林良公司。有人就问师兄,林良那个公司和你们公司什么关系,一向出言谨慎的师兄张口就来是我们公司的分公司。

  现场考察也是师兄提前勾兑好的,一个自称是该车间水处理负责人的主任在门口接到我们,直接到现场,说这是他们引进的专利技术,效果如何如何好,当这些人提出要看看数据的时候,此人更坚决,数据属于知识产权,是不能给外人随便看的。达之只要圆场,回头我们把数据给你们带过去。这次考察也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半个月之后,一份考察报告交到了业主负责人的案头,该技术具有一定的先进性,可以用在新装置上,但在细节方面需进一步加强。这等于给此次考察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智总公司不仅凭空得来那么多的项目,而且在钢厂项目上有了实质性的进展。智总很高兴,在师父来北京的时候宴请师父,达之作陪,除了对此次考察进行表彰之外,很明确的提出师父过来的时间安排,条件由师父自己提,这个时候,那30%的股份就没有人提起了。师父表示要对狄总有个安排,大约在年底的时候来智总公司上班,没来之前,他会指导达之将项目予以推进,除了钢厂项目,江南化工厂的事情也会渐渐展开。应该说,那个时候的师父,心已然到了智总这边,智总豪爽大气、人脉关系广,能成就一番事业。我不知道师父是否喜欢那种将一个事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做起来的感觉,反正一个弱小的团体总能引起他极大的兴趣。条件师父没有提,因为师父知道来到智总公司享受副总的工资待遇就有12000到13000元的月薪,是在狄总那边的二倍,他是很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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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12 10:41:21 | 显示全部楼层
离别(6)
  “宋人有善为不龟手之药者,世世以洴澼絖为事。客闻之,请买其方百金。聚族而谋曰:“我世世为洴澼絖,不过数金;今一朝而鬻技百金,请与之。”客得之,以说吴王。越有难,吴王使之将,冬与越人水战,大败越人,裂地而封之。能不龟手,一也;或以封,或不免于洴澼絖,则所用之异也。”这一段是庄子《逍遥游》中记述的一个传奇故事,一个简简单单的不龟手之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作用。有人仅仅是一种谋生手段,而有人却用他来裂地封疆。很微小的事情能决定事情的成败,主要原因在于你能从这个细枝末节上看多远,是看到谋生还是看到裂地封疆,眼光不一样,结果也不一样。

  达之应付完考察之后,就是天天去业主那边接洽,谈谈技术,聊聊进展,这个项目要在两年以后开展,所以目前属于基础工作。业主方为整个钢厂搬迁的项目成立了作业部,焦化厂的作业部总共十个人,达之和每个人都搞得很熟。作业部的部长看达之天天去,就说你不用天天来了,你们的高效菌我这里肯定买。可无论智总也好、师父也好甚至达之都不愿仅仅只做这一点事情,都想着拿大包工程。谁知此人一语中的,三年的时间达之和整个公司的努力未使这个项目在此程度上前进分毫。做项目就是这样,越大越难以操控。

  师父认为,不能仅仅只做这个项目,这个项目虽然还有5个亿的海水淡化项目也在跑,但这些都需要在两三年后实施,目前还必须解决整个公司没有项目可作的问题。这次又轮到江南化工厂了,该厂是师父绝对的主场,他无论与哪个公司合作,江南化工厂都是必须会去做的项目,不管中试和工程,都会有所斩获。林良做过、狄总做过、肖小师弟做过、加上此前师父自己公司做的和北京公司前去接洽,城头变换大王旗。师父一次次挑战着江南化工厂的极限,很多公司做,背后都与他一个人有关系。达之见过江南化工厂的业主,有一次给达之讲,你们就不能少带几个公司,害的上边天天问我是不是在搞环保公司排行。在2005年的9月份,肖小师弟公司的项目开始调试了,师父为了让效果好一些,从轻钢抽调师弟去调试,在师兄走后,技术最让师父放心的也就师弟了。同时他让达之也去江南化工厂,代表智总的公司和业主进行接洽,以备项目的转移。

  出人意料的是,这次达之去江南化工厂遭受到公司的极力反对,从此之后,智总公司的旗帜就没有踏上过江南化工厂的土地。

  那时穆总专心商务公司的事无暇分身,达之遇事一般是和智总商议。给智总打电话时智总远在香港,同意了达之的出差请求,仅仅说了一句那你就从财务借点钱去吧。智总的风格就是这样,只管战略,具体的战术一般不予过问,如果是穆总他会告诉你借多少钱怎么过去,智总这些都不会说。达之填了一个6000元的借款单,在网上查了一下,机票和火车软卧差不多,达之就订了一张机票,感觉这样能让人觉得公司有实力,钱也没多花多少。就在达之把借款单给财务的时候,一向因师父的事在报销上屡有摩擦的财务这回发飙了,她开始搬出公司的制度。副总以上才可以坐飞机,借款必须有借款理由,副总以下每次借款不能超过3000块,达之说已经请示过老板了,机票也是最便宜的折扣,而且也订了,比火车票贵不了多少。财务咄咄逼人的说,谁都说请示过老板,就从我这里拿钱,当我这里是取款机啊!订了你就自己买单,去了不给你报销,借款必须写清楚理由,额度不超过3000,不要以为公司制度形同虚设。

  官大一级压死人,一个公司的财务总监,尤其是这种民营企业的,基本都是老板的家臣,他们参与过老板的原罪和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当别人和财务发生矛盾的时候,每个老板都是向着财务的。3000元达之不是不能去,可去了以后什么都不能花,失去了和人接洽的条件;机票订了又不给报,只能退票!这类事给智总打电话也讨不到好去,给师父打电话,师父叹了口气,说了一声以后再说去的事吧!过了几天,智总回到北京,找达之去谈话,意思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艰苦,财务总监是正确的,你们要按财务制度来,不能因为做出点成绩就自己想当然。江南化工厂的事情,先放放吧,抓紧搞钢厂的项目。智总等于给这个事来了个终审判决,江南化工厂的项目以达之讨200多元的机票订票费而告终。这件事在05年的直接结果是中石化和江南化工厂的联合试验花落肖小师弟,后者坐享50万利润,05年智总公司的环保业绩继续为零。

  再说肖小师弟这边,师弟派去搞调试,给他手下唯一的员工教废水的调试方法和注意事项,在调试进入正轨之后,师弟返回了轻钢。过了半个月,国庆节的时候,师父来和智总会面,肖小师弟也过来侍驾,在他看来,和师父搞好关系是他最主要的工作,这等于在和客户做关系,不能马虎。可是,这次他忽视了一个问题,就是师父和这些弟子的感情,就好比那个不龟手之药一样,肖小师弟这回也仅仅认为师父和弟子之间无非和他这个挂名师弟的关系一样,做做秀而已。酿成了大错,以致于从那之后师父不再给他任何项目和技术上的帮助。

  故事是这样发生的,师弟结束了轻钢的事情,回北京过国庆,自然会与师父汇合。那是10月4日的中午,达之和师弟与师父在智总公司给订的宾馆汇合,肖小师弟也在。师弟给师父简单汇报了一下江南化工厂和轻钢的事情,就给师父汇报了另一个情况。师兄也买房,现在还差5万元,必须在节后上班的第一天交过去,不然等于毁约。师兄找他借钱,他没有,所以来问问大家有没有什么办法。师父当时听了很着急,追问师弟买房的种种细节,师父那时候也属于月光一族,他和达之以及师弟一样,对此无能为力。再知道确实得现在想办法之后,他问了一下肖小师弟,能不能先给他借了,他那边的钱过半个月就可以还你了。肖小师弟愣了一下,先说了句,钱可以借,但要分清楚情况,是否该借,他这房子是不是买贵了。如果要拖延别人买房借钱,这是一个不错的理由,你还是关心他的。肖小师弟,看来不是一无是处,脑子蛮灵光的。师父知道他的意思,就追问,贵不贵是人家的事情,现在需要钱,我们必须给他想办法,你不是前几天我帮你要回了几十万吗?肖小师弟很无奈的说,那几十万我买了房子了,不行我卖房子给他筹钱吧!师父当即翻脸,那算了吧,不能为了5万元让你倾家荡产吧!从那之后没有给肖小师弟正面说过话,师父开始和达之以及师弟商议该和谁开这个口,师父好面子,从来没有开口向朋友或者老板借过钱 ,所以他的商议无非是做足心理准备而已。智总是不能借的,我们还没有给他做出什么贡献,也算不上朋友;西钢的杨厂长可以借,大家朋友关系不错,而且西钢的项目能让他赚到钱,这个面子他还是能给的;狄总也可以借,狄总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够意思的,而且给她做了那么多贡献,开口借些钱是没有问题的,以后给他补吗?那些天天请着吃喝的设备商就算了,搭他们的人情是要加倍还的。

  主意已定,开始给杨厂长和狄总电话,二人知道之后没有多话就都答应了,让师兄和他们联系一下。最后,师父决定让杨厂长出这笔钱,给师兄电话说明之后此事完结。事情解决了,可师父心中的郁结着一股气。肖小师弟看这师徒几个对他爱答不理,就借故走开了。晚上,师弟请师父和达之吃饭,那天师父喝了些酒 ,开始发泄对肖小师弟的不满,师父认为,肖小师弟给他的许诺可以不给,他也从来没有催要过,可他张口帮师兄借钱他不能不给啊!我张回口,在肖小师弟这里竟然连5万都借不到,是你太抠呢?还是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你眼里。过了一会,肖小师弟也找过来了,没有人招呼就坐下了,开始倒酒给师父敬酒。言必称师父,想化解之前的尴尬,师父给他说,从此之后,你我各走各路,别师父师父叫这么肉麻。一个五十来岁的人,被一个同龄人当着一帮二三十岁的人的面训斥,竟然面子还挂的住,肖小师弟不愧来自港台,连面子都比大陆的厚。之后又开始和达之喝酒,达之借口多了就没有喝,他讪笑了一下,又开始感谢师弟对他的帮助,要敬酒。可他又一次错了,他不知道师弟的嘴是几个师兄弟里最能说的,师弟张嘴就说不用敬了,你们港台人忒不厚道,酒场上说的多好听多好听,下来做事的时候,那些话好像和酒一同被排泄了一样,全然没了。。。。。。师弟借着喝酒的档口扎扎实实给肖小师弟数落一番。达之看肖小师弟脸上挂不住了,就招呼结账走人。肖小师弟要结账,师弟说了一句话他就不动了。师弟说的是,你别结,省得你回去又要卖房子。晚上,师弟回家了,达之离的远,就和师父住在一起,肖小师弟和师父晚上也没有像平常一样聊聊天说说笑,达之不知道当时他后悔过没有,因为借5万元造成这帮他还要用到的人的对他的敌意。可达之可以肯定的是,他后来绝对后悔了,他的技术板子,除了那个师弟教过的原家教,再就是从学校招的两三个学生。他们做了很多事情,污水、空气净化、节能空调,再之后那几年里毫无收获。

  达之比过林良和肖小师弟,都是商人,林良要精得多,他是那种能将不龟手之药发挥出比谋生更大的作用的人,而不龟手只要在肖小师弟那边仅仅只是洴澼絖而已。林良能看清楚师父以及这些徒弟的事,他能解决师兄的户口,能给达之多发工资,尽管这都是师父的意思,但他知道这些徒弟和师父本身就是一体的。如果没有他接二连三的调整师父的极限,可能也就不会分离了;而对于肖小师弟来说,他看不清楚,他认为这帮人的关系不过尔尔。港台与大陆,文化差别之大,可见一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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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12 10:41:41 | 显示全部楼层
离别(7)
  2005年10月份之后,穆总结束了商务公司的事情,更多的参与到环保公司的事情上来。智总的公司就是这样,万类霜天竞自由。每个月每天都有很多新项目的产生,也会有很多项目被废弃。废弃的原因有很多种,或者是智总的个人意愿,他不喜欢继续这个项目,对于老板来说,这个理由足够了;或者是项目经努力之后无法得到预期效果,智总理想化浪漫主义气质在项目构思上有时候很超前,可操作性不大;或者是穆总等家臣元老极力反对该项目的进行,这是忠臣的表现,智总很多时候都能从善如流。商务公司的终止,达之不清楚具体情况,可穆总的角色并没有变,依然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环保在智总的整个业务中具有越来越突出的地位,需要重臣把手,穆总是当仁不让的人选。

  有了穆总的参与,钢厂的项目一度做得顺风顺水,尤其和业主的关系日趋紧密。但好像当年的股票一样,只赚指数不赚钱。原因在于我们想要的和对方能给我们的相差甚大,我们想要做整个项目的总包,大概有6000万的合同额,而对方能给我们的仅仅是其中600多万的高效菌种费用。作业部的部长已经定性了,将来使用我们的高效菌。在他们看来,这么大的工程高效菌缺乏有力的案例来证明可行性,他们不敢拿他们的项目作为我们的试验田。大企业做事就是这样,在中央挂了号的工程更是如此,他们不能授人以柄。如果采用有案例支持的,成熟可靠的工艺,即使失败了也可以归咎于行业水平就是如此;如果采用先进的、没有案例支持的工艺,成功了好说,失败了就会成了千夫所指的豆腐渣工程和腐败工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潜规则无处不在,何必单恋一枝花呢?达之陪他们看的几个案例,虽然在效果上是认可的,可规模都嫌小。这就是尽管天天觥筹交错,项目进展却不如人意的原因。

  北京的情况,师父时刻关注着,他当时给达之的指令是继续做关系,案例的事情由西钢的中标来解决,刚好西钢在年底会投标,西钢的规模和钢厂相差不多,这个做成了会对钢厂有所借鉴。应该说,这是很有战略眼光的决策。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一年之后,这个效应立显。

  海水淡化方面的进展更为不力,如果说焦化废水方面还算有技术有案例的话,海水淡化完全是拿来主义,和某国外海淡公司合作。一开始是松散型的,双方时时沟通项目的进展和对手情况,后来连着松散型的合作都没有了。对手太过强大,他们很多人专门扑在海淡项目上,而这边仅仅有达之一人作为技术人员和业主接洽,他还得兼顾焦化的项目。在海淡的业主看来,智总公司很不专业,技术人员对技术不知所云,又没有强大的案例作为支持。渐渐也就缓了下来,到了05年11月之后,达之就很少往海淡作业部跑了。

  智总对于项目的进展当然不会满意,在他看来,焦化废水的6000万志在必得,海淡的5个亿要全力争取。可现状让他感到几千万的囊中之物缩水到了几百万,还没有很好的办法解决。他开始不满,不满于师父的天马行空,他不愿意等师父年底的时候过来,希望他马上就位,项目不等人啊!师父呢?恪守着对狄总那边的承诺,一定要拿下西钢的项目再到智总公司上班,为了平息智总的怒气,他来北京的频次明显增加,凡是他来和智总谈过之后,智总的不满就消除一些,因为他认为事情还在控制之中,可过了几天,反馈回来的信息又变了,变得和以前一样,他又开始心烦。对于一个老板来说,这是正常的,投入必须要有产出。他可以容忍努力之后一无所获,但绝对不能容忍没有尽力造成的一无所获。师父往日的潇洒不再有,常常是在深圳、北京、西钢之间来回往返,他好比脚踩着两只不同方向的船,稍不留神就会让自己跌入水中。

  除了应付智总和狄总,师父还要应付那些他的设备商朋友们,师父在任何时候都不会不去满足口舌之欲,再忙都不能省却吃饭喝酒,越忙越要吃点好吃的,喝点好酒。而这些,是达之等徒弟不能满足的,也是不能找智总和狄总去满足的。和设备商成为朋友,一般关系肯定不会纯洁,但达之可以肯定的是,师父和设备商之间来往最多的就是吃喝抽,这大概也可以算成是不纯洁的关系。

  由于很多饭局达之都会随同师父参加,师父在北京,喜欢吃的要么是小肠陈的卤煮,要么是爆肚冯的爆肚,要么是马大胡子的羊羔肉,要么是簋街粥家庄,要么是日本料理。一般吃完饭后还得找着去吃烧烤,师父吃烧烤只吃羊鞭,一吃最起码二三十串,给很多摊贩留下极深的印象。达之原来以为吃啥补啥,后来才知道,师父吃羊鞭在于那种咬劲,越是硬的东西,越喜欢吃。对于师父来说,生在江南却喜欢口味重的东西,熟悉他的人请他吃饭都会安排在这些地方,甚至有时候师父主动要求,达之是西北人,和师父能吃到一块去的就是羊羔肉,还有日本料理。记得在那一年,达之跟着师父去吃了很多顿的日本料理,师父每次给设备商打电话的时候,都会问我们去哪里吃饭,达之一般会选日本料理,毕竟日本料理是达之平时消费不起的。

  在很多愿意买单的人中,师父一般都是固定的选取几个人来和他共进晚餐。定下买单的人,在找来诸如杨总等相知故旧,美其名曰请你们吃饭。饭局就此做成,一般在这个时候,师父都会放下手里所有的事,也不再思考问题,高高兴兴的讨论应该点什么菜或者喝什么酒。讨论到兴头,不忘了给买单的人打电话让他们去某某处买一瓶什么酒。

  设备商一般都喜欢和师父打交道,师父先看设备和技术情况,之后比较价格,等定下来用过一次不错之后,这个人就会成为师父的朋友,他们也很乐意成为师父的朋友。师父没有别的要求,仅仅是吃吃饭喝喝酒,在这些设备商看来,比其他吃拿卡要的业主好对付多了。不过这些设备商也不是省油的灯,每次吃饭都会让师父给他们安排款啊或者介绍某某项目啊,师父都来者不拒。

  看似随意,师父对于设备商还有所选择的,他一般选哪种人品比较好的设备商进行交往,在与他关系好的设备商里,有两个人和他相交数年。达之在此叙述一下,以便给那些做业务的朋友一点启示。

  一个是做某国外曝气设备的代理商,他是典型的商人,我们下文称商经理,师父到后来很厌烦他,可每次还用他的东西,因为他的东西在同价格(当然是低价格)的产品中质量最好。师父厌烦的是他的为人,现在很少和他一同吃饭,可很难找到能替代他代理产品的东西,只好成为长久的经销商关系。商经理做事,很少给业主送很重的礼,都是小小不然的,给师父送中华烟,很多时候为了省钱都送硬中华,别人送两条他仅送一条。证明我心里有你就行了,反正我的价格低,产品质量好。价格低了就不会有钱去送重礼,去给人回扣。商经理还有一个特点让师父很看不上,实用主义,谁得势他巴结谁,师父不管狄总公司的事了,他会很长时间想不起给师父打电话,甚至为了迎合别人而对师父进行指摘。他认识师父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小代理商,现在已经是相当规模的老板了。从商就是这样,不需要菩萨心肠,别人都爽了,自己就不会爽。如果有一个好的产品,再有一个好的价格,关系是不用怎么做的。就像商经理一样,师父对他感觉很不爽,还不是要用他的东西。师父在业主中算是好打发的了,吃吃喝喝都不舍得,何况那些要回扣的业主了。但是人家商经理硬是把一个公司从小做到了大,这一点和值得我们学习,无论如何要有好的产品,好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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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12 10:42:01 | 显示全部楼层
另一个是做电气自控的设备商,和师父的关系很稳定,生意做的也不错。我们下文简称为华经理,华经理是那种突破我们传统看法的商人,一般来说,卖产品的人嘴很能说,也很风趣。可华经理的人很闷,往往和师父在一起吃饭,他是饭桌上说话最少的人。无论师父那边有没有项目,只要师父叫着吃饭就去了,去了以后必然买单,有好多时候达之感觉这个人就是来买单的。说话很真诚,办事也很踏实,师父有时候看不下去,也回请他一两顿,在师父看来,这种人人品不错,是可交的朋友。师父不仅把他的项目包给华经理来做,还给华经理介绍别的项目让去做。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我们在销售工作中很多时候千言万言不如一默,只要你给人的感觉很诚恳、很踏实,就会有机会。达之看来,华经理的风格值得我们学习,我们不要用太多的话语去说明自己如何如何,好些时候要做出来让对方去感受,如果我们的东西与同行不相上下,那么我们就先做好人,再去做事。产品相同看人品!

  达之喋喋不休的介绍这两个人,因为他们在后来和师父还有很多交集。师父的关系大概分为三种:第一是徒弟,第二是老板,第三就是经销商。徒弟是他的追随者,老板需要他去追随,这两种关系都需要用脑子去经营,可和经销商之间师父是无欲则刚,他们先用产品说话,之后大家吃吃喝喝,不亦乐乎。我们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人情社会,凡事都要扯上人情,比如做项目的、买产品的不和业主吃上饭就不踏实,业主不收礼就不舒服。吃饭、送礼已经成了各个公司很合情合理又合法的事情了。一个国家人事局部(现在好像是局)的朋友给达之说,做公务员的,除了钱,什么都可以收。对于环保公司来说,老板默许这种事情,只要不过分,更何况这对工作也是促进。要想让经销商巴结你就得拿到项目,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师父不是圣人,当然未能免俗。吃吃喝喝收条香烟,也算是发于情止于礼了。杨伟的手段就和师父完全不同,接下来达之会讲到。

  师兄离去给师父留下的伤害渐渐恢复,师父开始筹划如何将师弟和小师弟也充实到智总这边来。达之到后来认为师父让这些弟子追随他更重要的是一种心理上的需要,而不是工作上的。在工作上这些弟子虽然有一定的能力,但这种能力不具备不可替代性。西钢的项目,就是师父一个人带着几个童子军干下来的。就在这个时候,师弟失恋了,和相恋接近十年的恋人分手了,师弟是很理性的人,可在理性的人也不能承受这种打击。对方对他的说法是不能长相厮守,师弟一年有十来个月出差在外,总认为情况会随着工作业绩的增加而好转,结果年年如此。如果说能带来物质和金钱方面的增长,或许还会好一点,可狄总一个月发给师弟的2000多元工资和出差在外1000多元的补助加起来也不够,对未来没有预期,同时又不能长期在一起。问题出现是必然的。那个时候,师弟和达之曾在一起吃过一顿饭,师弟对于狄总公司、对于师父是失望的,他想找个相对稳定的工作,考考MBA来改变他的生活。达之认为,师弟会步师兄的后尘,离师父而去,如果师弟的离去,师父就真正的不称为师父了,广东岁月积累下的师徒缘分完全尽了。达之曾经出走,师兄离去,现在师弟也要走,这对师父可能又是一次打击吧!
  达之没想到的是,师父此时正在忙西钢投标的事情,还无暇顾及这些,甚至对于师弟的遭遇,他都一无所知。事情将怎样发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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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12 10:42:18 | 显示全部楼层
离别(8)
  钢厂的项目到了11月份就属于关系维持了,从智总到穆总再到达之都等待师父在年底的到来,他来了,智总就会大胆的展开一些项目;他来了,穆总的看守内阁就会安心的将环保这摊事交给他;他来了,达之就会知道具体的事情如何往下进行。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也是充满期待的。

  师父是一个很重承诺的人,他此时正积极的为狄总公司投西钢项目的标。。。。。。

  西钢的项目一开始很艰难,艰难的原因在于所有人都不看好,从狄总到卢杰都没有给师父太多的支持。那个时候师父基本上是一个人在战斗,公司里除了他没有人为这个项目奔忙。可在公司外,师父不算太孤单,他有杨厂长的支持,鞍前马后跑信息,跑关系;也有来自于商经理的支持,陪着师父去西钢做设备文件,当然设备里有相当一大部分是他的设备;还有来自于智总公司的支持,师父给智总说要让公司的员工提前接触项目进程,穆总派技术人员前往西钢帮师父做投标文件。

  西钢项目的主要对手是林良,林良太过强大了。在过去的三四年时间里,他没有在西钢项目上浪费一丝一毫的业务才能。他的关系名单中,有主管该项目的焦化厂技术员、有环保设备厂的现任当家人、有集团公司的高层领导。从前锋到后卫,三条线上人才济济,同时板凳深度足够厚。可以说,在关系上是没有人和他比的。从技术来源上讲,尽管他做的已经不是正宗高效菌了,但西钢人印象最深的中试是林良公司做的。让中试成功的公司来接手工程改造,从逻辑上再正当不过。

  大战在即,一个好的战略战术能决定战争的成败,尤其在对手占尽优势是更是如此。师父认为,他能在西钢项目上争一下的原因在于两个方面,一个是技术正宗,做中试时的技术这两年被发扬光大;另一个是狄总的上层关系,请集团党委书记吃过饭,将来会起到一定作用的。这是他们仅有的优势,也是唯一可以依赖的地方。师父擅长打那种不被看好的仗,因为不被看好,对手才能轻敌,你才能有机会;因为不被看好,自己才能无干扰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出牌。结果恰恰证明,林良的失败在于轻敌,他太过自信了,太不把这个当年的师父放在眼里了。达之设想,如果把林良换成达之,这件事说不定能成功,因为达之对师父的能力很恐惧,所以绝对不会麻痹大意。

  如果将此战的胜败归结在对手的麻痹大意上,是有失偏颇的。师父在投标文件的制作上以及投标过程的控制上都煞费苦心,参加过大项目投标的朋友应该知道,如何能在多家投标者中脱颖而出,确实是个大学问。师父在西钢项目上投标过程的表现堪称经典。

  当时参与投标的一共有九家公司,个个摩拳擦掌,方案也是五花八门。第一轮因投标资格废掉3家,第二轮因案例和技术问题废掉3家,第三轮评审时还剩下三家。这三家是林良公司、狄总公司以及某设计院,某院的进入是因为该院有很多焦化废水的案例,为国内焦化行业设计的龙头,怎么都得让他入围啊!林良入围的原因也不必多说,狄总公司的入围在于师父的运作。

  在投标前,师父就通过杨厂长找到做招标文件的人,咨询有关投标事宜。咨询是假,做关系是真,凭借坐地虎杨厂长的人脉关系和师父那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很快和招标办的人混熟了。混熟了就可以提很多好的建议,大家都为了把贵方的事情办好吗?一个是联合体投标的问题,林良公司具有工程资质,某设计院更不用说,狄总公司没有任何资质,好多招标文件说不允许联合体投标,就是为了限制这些没有资质的公司;林良在招标办没有下过功夫,大概在他认为,这个事板上钉钉的,没有必要过多费力,可现在想,如果那时他能让招标办的招标文件中写上不允许联合体投标,这几个字就足以将师父废掉。师父给招标办的认大讲环保圈之现状,很多工程公司资质齐全,可仅仅只能按图索骥,在需要发挥经验和技术的难处理废水上能力低下;很多新兴公司技术水平很高,却没有资质;允许联合体投标,就会让很多有技术实力的公司参与进来,最终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将废水处理达标,而不简简单单是做几个池子。招标办的人一琢磨,就在文件中写明可以联合体投标。第二个是技术实力的问题,必须限定有焦化废水的工程案例,这一点很好解释,没有案例,再好的技术都不敢用。不能将钱用在做实验上,技术要选择哪种成熟可靠的。就是凭借这两点,狄总公司轻松杀入第三轮。

  报价方面,某设计院报了6300万,林良公司报了4300万,狄总公司报了4600万,了解对手的报价有很多渠道,林良和师父应该对彼此报价都已了然于心。在林良看来,报价最低对他最有利,而对于师父看来,他没有必要去争那个第一,300万也是钱啊,他不能降低价格,最终他要用知识产权的大旗将林良斩落马下。所以对两人来说,各得其所。对于某院来说,6300万的报价一出来就足以让他们出局,报价太高了,业主自然不会采纳,他们等于陪太子读书了。

  投标的过程永远充满着变数,在各家阐述技术思路和方案的时候,师父拿出了高效菌种的唯一授权,证明他才是高效菌种的正宗,本以为这一点足可以让林良在知识产权上吃亏。可对于评审来说,他们想让林良中标,给师父的解释是关于你们知识产权之争,我们不予理睬,任何一方都要为所使用的技术负全责等等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之后师父和林良在技术上的阐述对于这些评审来说就不重要了,他们其实也不懂那个技术好那个技术差。

  评标的结果出来了,林良公司第一,狄总公司已三分的劣势屈居第二,某院大比分落后。

  师父忙忙碌碌的项目就此要画上句号了,虽然失败了,可狄总公司没有看好就谈不上问责;虽然失败了,但师父还可以到智总公司重新开始,他已经尽力了。师父就是师父,他总给徒弟说过一句老毛的话,有利的情况,主动的恢复,往往产生于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这次他选择了继续坚持,为了他一个人做的方案,为了他近乎光杆司令的投标团队,为了他对狄总的承诺,为了不输给他曾经的徒弟,为了捍卫高效菌技术的尊严,他必须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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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12 10:43:14 | 显示全部楼层
需要插一句的是,林良在投标后还没有等到出结果就先行回到江浙了,他认为这件事已经没有悬念了,有人让他等拿到中标通知书之后再回去,他觉得没必要为了通知书再等几天了。他三四年的努力终于在这一刻变成了胜利,他太有理由去放松一下了。

  除了结果,就要给中标者发中标通知书,给不中标者发不中标通知书。这个过程,引起了对于师父那惊心动魄的四小时,也引起了对林良的黑色四小时。上午九点,知晓结果,招标办的人员准备发通知书,师父当即派杨厂长第一时间到达招标办,拉招标办负责发通知书的人去医院打吊针,有没有病都必须去。九点十五分,杨厂长来到招标办,对那个人又威逼又利诱,甚至不惜拿出和某某某多年的交情来说服,发通知书的人说,我最晚一点钟上班,你们只有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能板过来吗?杨厂长心理也觉得不可能,可老大说的就得照办,做最后一搏吧。九点四十五,发通知书的人上杨厂长的车,去医院打吊针。林良如果当时在西钢,当场来拿通知书,任谁也拦不住,可是他回到了江浙。往往敌人的机会都是自己给的。

  师父这头,九点四十,联系港台那边的专利发明人,也就是狄总公司的首席科学家,让他第一时间发传真到西钢,证明高效菌的唯一合法代理是狄总公司,如有别的公司使用该技术,要追究使用方的法律责任。知识产权的大旗是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九点五十五,给狄总电话,让狄总无论如何要在两个小时内联系到西钢的党委书记,否则这个项目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因为官员往往在十二点过后要睡午觉,手机是关机状态或者秘书接听,最晚一点发通知,只能在十二点之前完成搞定党委书记的工作。

  师父开始等待,焦急的等待,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颗接一颗的抽烟,不停的给杨厂长、狄总打电话,这次他真的急了。杨厂长在医院寸步不离那个发通知书的人,狄总这边呢,也在做最后一搏。尽管她很不看好这个项目,可到了这个决定胜败的节骨眼上,她必须为了她的利益而抗争。

  十点没有联系上,手机关机,应该在开会。

  十点半依然关机。

  十一点依然关机,狄总急忙给他的办公室打电话,秘书说书记出差了,此刻已经在飞机上。大概十一点半左右到达目的地。

  十一点二十五关机。

  十一点二十七关机。

  十一点三十关机。

  十一点三十一关机,这是手机吗?这是手雷,太让人提心吊胆了。

  十一点三十二,手机通了。狄总之前和这个书记联系过几次,师父让她做些关系储备,所以除了人民大会堂的饭局外,时不时打打电话,这个号码书记也不陌生。就接了,狄总虽然很着急,但大老板都有处乱不惊的本色。她很冷静的给书记汇报这个事情,我们的人在你们那边投标,从技术和报价上都没有问题,最后有一家做了工作,比我们高了三分中标,可这家是侵权的,在知识产权上存在很大纰漏。您看是否能再给我们一次展示自己技术的机会。往往很多我们看似难办的事情,在大老板和商人之间就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书记当时表态,这个事我知道了,绝对不能让这种有知识产权纠纷的公司中标,还没有王法了,狄总你不用管了。

  十一点三十五,书记电话直接打给投标办主任,西钢我说了还算不算,主任很诧异,那为什么你们还用有知识产权纠纷的公司,这里头是不是有问题啊!马上换给人家没有纠纷的公司做,我不希望再听到你们出类似的事情。主任开始唯唯诺诺的给书记汇报工作,并表示马上更正结果。

  十一点四十,主任打电话给在医院的发通知的人,得知通知书没有发出后,让这个人中午不要休息,打完吊针后就回办公室工作。

  十二点,发通知的人坐着杨厂长的车回到办公室,重新更改结果,林良的知识产权有问题,重新扣掉8分,狄总公司中标。

  一点,正式通知林良公司领不中标通知书,通知师父来领中标通知书。林良很惊讶,说上午不是通知我们领中标通知书吗?发通知的人回答,上午你听错了吧,是不中标通知书。林良木然,达之估计他那个时侯脑子肯定是一片空白。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一点十分,师父和杨厂长到投标办,拿到了中标通知书。这时,师父长叹一口气,他终于赢了。

  消息传到狄总公司,大家欢呼雀跃。

  师父的诺言兑现了,他要做的是把下面的交接工作做好,之后在年底到智总公司上班。与他交接的,不是别人,正是公司的总工程师卢杰。他们能顺利交接吗?师父能按时到智总公司上班吗?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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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12 10:43:32 | 显示全部楼层
离别(9)
  终于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英雄的落幕,总显得那么的寂寥,那么的无奈。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放眼古今中外,英雄的退场总让人扼腕叹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心犹在,梦还在,从头再来却怎么也来不了了。师父就这样离开他为狄总打下来的天下,去一个陌生的公司重新开始。好在师父是乐天派,他总认为明天会更好。周游列国,就为所学有所用,一息尚存,就要投得明主。狄总是一个好商人,但不是一个好老板,她太缺乏那种对员工的责任感,太过于重注自身财富的积累而无视于广大下属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可放眼天下,哪个老板是活雷锋呢?劳资双方本来就是一对矛盾,需要在拉锯般的谈判中得到相对的平衡,师父太过理想化了,他幻想着能有客观评价他工作业绩并能客观对待的老板,他能找到吗?等待他将会是什么呢?

  西钢的项目拿下了,和智总的年底之约有一个月就到了。想必对师父来说,除了收尾工作,就是考虑怎么告别和上场的事情了。在他看来,离开狄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从任何角度上讲,他对狄总是有所交代的,也绝对能对得起狄总在他身上的投入。人是自由的,去意已绝,谁也拦不住。但最后一班岗一定要站好。无论从卢杰带人来交接,还是和业主的技术交底,一定要做好,不能让狄总的项目没开始做就败招频出,他太清楚卢杰同志的能力了。

  卢杰从西钢项目未投标之前就做了很多工作,当时不是为了要做西钢的项目,而是为了把师父从处理站的运营和其他重要事务中排挤出去。要在皇帝面前搞哪个人,最好的方法是说这个人要谋反,基本上是百发百中的;如果要在老板面前搞哪个人,最好的方法是说这个人要投奔别处,也绝对百发百中。要想对付敌人,就要了解敌人,在对师父的了解上,卢杰煞费苦心。师父来北京秘密和智总见面,同时会和一些设备商吃吃饭,卢杰呢?在他和设备商吃饭的时候总不忘打听师父的行踪,设备商不明就里,就说某月某日和师父一同吃的饭,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卢杰同志回去就查,师父当天应该在哪里,高层干部的行踪一般比较好差,有出差记录为证。发现师父来北京的情况好多都没有记录,要么应该在深圳上班,要么应该在南京或者上海,肯定有问题。接着查,大有无论涉及到谁都一查到底的决心,没有不透风的墙。明察暗访再加逻辑判断,他清楚的明白师父就是要去智总公司。将这个情报如获至宝一般汇报给老板,可同时师父也很敏感的觉察出有问题,所以他主动的给狄总说他去帮达之做点项目的事情。狄总知道达之现在跟着智总,这等于给狄总坦白了他在和智总进行一些合作。狄总不查不问,也不做应对,装作没有事发生一样,毕竟师父的工作还是认真的,西钢的投标就靠他一个人折腾。可在暗地里,卢杰成了狄总在环保方面的唯一幕僚,在西钢项目出人意料的拿下后,狄总当即让没有任何焦化废水处理经验的卢杰成立指挥部,奔赴现场做工程。让师父做完交接就去跑市场,要继续发挥西钢的战略战术。

  卢杰同志成立了一个有史以来最荒唐的工程指挥部,总共十来个人,没有一个人参与过废水调试,连小试都没有做过。指挥部的人员组成有三方面:一是老板嫡系,如律师、财务,一是卢杰嫡系,如他的情妇(据说负责行政事务)、还有他所谓的设计人员,还有从安装客户那里找来的工程安装人员。没有任何与焦化废水处理和高效菌技术相关的人员。本来他第一时间找的是师弟,师弟是除师父外公司经验最丰富的技术人员,可师弟心已死,他不愿意再出差,任卢杰怎么做工作就是不参加。他没有想到找小师弟,小师弟属于那种事无巨细都给师父汇报的人,他不能用。

  这种指挥队伍没有任何的战斗力而言,师父在西钢给他们将关系做了交接,让卢杰有什么事和杨厂长接洽,之后又一一引荐厂里的关系。在进行初步的技术交底后,他回到了深圳。在深圳没两天,狄总派他去桂林谈一个污水厂收购的项目,狄总估计在想,留下这个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他有很多事情做。做工程有松有紧,对师父这样的老油条来说,在现场应该很轻松。但做业务不是,如果多安排活,多谈几个项目,就无暇顾及和智总那边的合作了,她也知道师父不是个有始无终的人。在桂林还没有开始谈,西钢出状况了,西钢的业主让卢杰等人对设计进行交底,可卢杰这帮人谈得都很业余,很多事说不清楚。就很明确的给卢杰说,让师父来和他们谈。不得以又从桂林飞到西钢开技术交底会,讲了两天讲完,之后送设计院进行设计。

  桂林方面来的消息是情况有所变化,项目不用谈了,他有了时间和项目组的人开会教他们工程运作的一些常识问题,在他看来,这是能为狄总做得最后的事情了。狄总当然也很乐意让师父给项目组讲课,过了一个礼拜,所有的事情基本都讲得差不多了。师父在项目组的结尾会上,拿“这是我在狄总公司的最后一次开会”作为开场白,嫡系们在惊讶之余,也第一时间将情况汇报给了狄总。据说这个消息让卢杰很高兴,他当即让人准备给师父送行。

  离开了西钢,师父去了南京,给狄总的说法是去看看江南化工厂的项目,顺道把钱要一下。狄总也就答应了,他知道师父的想法是从南京转道回北京,在北京开年终会的时候向她提出辞职,到时候再留他也不迟。

  就在双方都静候年会开始的时候,西钢又出问题了。狄总打电话给正在南京的师父,让师父回深圳讨论问题。晚上一下机场,狄总就派司机把师父直接拉到办公室。师父知道又要有什么事安排给他,这个时候他不能接任何任务了。所以他一见狄总就说,本想年会提出,现在见你了,就给你说一下,我想辞职。狄总神情很严肃的给师父说,这事先放放,你先看看西钢的情况汇报再做决定。

  师父拿起那份报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触目惊心啊!卢杰同志要把项目以三百万的价格卖给西钢那边的一个建筑工程公司,原因是经过他周密的调查,这个项目要垫资900万才能做下来。那时的狄总,处于内外交困的境地,环保赚得钱都压在了地产上,结果地产项目招拍挂开始还需要不断的投入资金才能运作起来,别说垫资900万了,她现在还需要1000万左右来应付这个年关。本以为西钢项目能解决这个燃眉之急,可是该项目又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国乱思良将,家贫思贤妻,这个时候她又想起了那个需要她拿出诚意来对待的人。

  崽卖爷田心不疼,师父嘟囔了一句,给狄总说,这个项目保守估计都能给公司盈利1000多万,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我那么多的心血就被这样的白痴给葬送了。你说要我怎么做。师父简单的表态了,他绝对不能容忍这类事情的发生,这等于再往他身上泼脏水,别人会说他给公司拿下的是个不赚钱的项目。狄总看师父的表态心稍稍安定了一点,给师父说,需要你去救火,那边杨伟在,他会配合你,我授予你处理现场问题的全权,不要让我失望,春节前你必须给公司将1000多万的预付款拿下。

  临危授命,这时也顾不得和智总的约定了。

  在卢杰卖项目的过程中,本来有现场全权的他都开始和人家谈细节问题。后来据江湖传言卢杰卖项目的动机在于对方能给他一次性付清200万的好处费,财帛动却小人心,哪管爹娘与妻儿。就在他只差一纸报告汇报狄总就能签约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结束了他的西钢之旅,同时也让师父的人生轨迹发生变化,这个人就是杨伟。

  杨伟属于老板的家臣,所有的采购都由他来进行。成天花天酒地,举止奢侈。他一个月的工资仅仅有5000多元,这么多的消费从哪里来?所有的人都怀疑他吃回扣,也给老板打过很多小报告,他也从来不对他吃回扣的话进行反驳,他就一句话,谁如果能花同样的价钱买来我买的东西,采购让他去干。有好事者试过,结果都以失败告终。盗亦有道,采购不简简单单是那种将自己好处往上一加的行为,对杨伟来说,这是一门艺术。。。。。。

  好了,达之今天要应付很重要的事情,明天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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