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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焱007

一个环保人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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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12 10:29:29 | 显示全部楼层
发展(5)
  如果说师父的2000年末是在痛苦和无奈中渡过的,2001年年末则充满了欢乐和希望。师父的人生经历就是如此,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总是大起大落波峰波谷间上上下下!这是性格使然,也同样是行业的状况使然。2001年末有两件值得一书的事,一件就是高效菌种行业年会,一件就是达之和师弟们的回归,林良一下子有了一支完整的技术队伍。前一件事让林良的小公司一下成了高效菌种技术的合理所有人,为拿项目做足了知识产权的准备,之后但凡有别的公司和林良用同样的技术争项目,林良都拿出知识产权的武器;后一件事为林良的公司拿项目做足了技术上的准备,有经验的技术人员的介入,为项目的实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达之将2001年的小标题定为发展,因为在2001年无论是高效菌技术还是林良的公司都有了一定的发展,之后高效菌越做越火,林良的公司也越做越大,师父的波峰波谷效应也越来越剧烈。彷佛写文章一般,所有的事都在哪一段落被埋下了伏笔。

  先来说高效菌种行业年会,师父的策划就是要扩大高效菌的知名度,解决项目信息的问题,当年传销还不像现在这样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安利的成功让所有有头脑的商人都意识到渠道的重要。单打独斗一个个项目去拼,远比不上找很多人来忽悠,这些人和传销组织发展的下线一样,要有赚钱的欲望,要有足够的信心。当这些人为了提成玩命去跑项目去忽悠他的下线或者下下线的时候,项目就会主动上门。师父经过自己干和在上市公司的打工,深知项目信息的重要,所以策划了这个年会。林良当然双手赞成,师父那时候决定一般都是终审判决,林良是不折不扣的执行官。从现在看来,那次所谓的年会是成功的,所以林良热衷于搞行业的会议,之后几乎年年都搞。

  师父的人脉关系和林良的组织能力,让这个年会办得很有规模。林良那边,把一些客户和潜在的客户都叫过来,如邀请西钢的人来、邀请江钢的人来,师父把他的同学(在一个大化工厂抓环保)请来,还不知通过什么关系找到时任环保总局局长的外甥,把东北的关系找来,还有很多很多看起来很有来历的人。师父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技术人员,可在关系方面的经营很让达之佩服,不管谁的关系,他搭上线之后都能把对方的关系搞得比介绍人更好。再加上师父的这一票徒弟,人数足有五六十人,远远超过了一个小公司的号召力,那么,人来了怎么办?会议怎么安排,总不能让人家住几天宾馆出去转转随便开个会完事吧!达之现在品味师父当时的意图,还是颇费苦心的。首先,要让这些人对高效菌种技术足够信服,虽然该技术当时没有什么太好的案例,那就让这些人认为该技术大有潜力可挖,他和林良讲绝对属于王婆卖瓜,让港台人来讲,尽管也有王婆卖瓜之嫌,可港台人也属于先进生产力的代表,拿个笔记本讲讲powerpoint,在说一些港谱或者台谱,说说日本如何如何美国如何如何,绝对能给听众忽悠个够;客户经过年会能增强对该技术的信心,外来的和尚还是会念经;那些要跑项目的人能感受到他们在搞的东西是很先进的东西;要让林良公司的人和这些徒弟认为该技术大有潜力可挖;其次,信心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要让这些人专心诚意给林良跑项目而不是心有旁骛,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还是靠港台人,让发明人签发资格证书,就是只有林良的公司能合法的进行项目技术活动,而别人只能合法的进行项目的跟踪谈判过程;最后,让港台人感受一下大陆这边的巨大商机,不要再搞东北的事情了。

  港台人来不来,当然回来,因为西钢的项目又让港台人感受到师父的可爱,没出岛就赚了钱,还是通过同一个人赚的,而且下面有很多项目还需要菌种,这个人对他们公司来说绝对有再造之恩。所以师父能请的动他们,帮师父也等于帮他们自己。这次的规格很高,那个公司的董事长和总经理副总经理悉数到场,发明人也亲自来授课。

  日程的安排是这样,董事长讲课、总经理讲课、师父讲课、发明人讲课带答疑,讲课完了之后是考试,考完试发证书,讲课讲的都是热点问题,如高效菌种在难处理废水中的应用,如高效菌种在垃圾处理中的应用。港台人讲课的时候师父是同声翻译,甭管下面是否听得懂,师父都会根据自己的意思翻译几句,毕竟这些人没有真正做过什么案例,纸上谈兵的层次也低,有时候,师父翻译和解释的时间比他们讲的时间都长,师父讲完后港台人附和一句算完事。拿师父的话说,这帮人只能做相公。说是说,可对于这帮人还是表现出足够的尊重,尤其是发明人,师父总是老师长老师短的叫着,恭恭敬敬,起居生活照料的无微不至。港台人也是盛赞师父,董事长说要在大陆搞个基地,基地的正门口要给师父立个铜像,以表彰其对高效菌种技术的特殊贡献。讲座搞了三天,第三天的下午考试,考试合格有一个发明人签发的证书,达之和几个师兄弟都是技术许可证书,别的经销商和客户都是商务许可证书。考试评出一二三名来,晚上搞颁奖晚会。师兄是一等奖,达之和师弟是二等奖,西钢来人是三等奖,总局局座的贵甥是特别贡献奖。特备贡献奖和一等奖都是奖励人民币600元,二等奖500元,三等奖400元。颁奖晚会师父组织的和奥斯卡颁奖一般无二。嘉宾开奖,每个人上台领奖,同时获奖感言,师父是主持,插科打诨气氛非常热闹。最后,港台同胞和祖国各地来宾同唱明天会更好,年会正式结束。

  这个年会是成功的,林良向来是低投入高产出的信奉者,住宿费用是他派达之和师弟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收上来的,吃饭当然是包在住宿费里,来回车费均自理,这就等于没有花太多的钱,林良仅仅请港台人吃了几顿饭以及最终的聚餐和晚会花了些钱。可收到的效果很好,在潜在客户中,有两家成了林良2002年的正式客户,西钢的人回去之后对林良公司的实力及号召力赞不绝口;在经销商中,很多人都在以后主动和师父或林良联系项目事宜;港台人呢?从此感受到师父要下决心帮林良,他们也对外承认林良是高效菌在大陆唯一授权代理。一石数鸟!几年后,林良搞行业年会,师父听到了以后说了一句,这都是玩剩下的。年会的方式,师父想到并最初策划组织的,可师父从那之后再也没有搞过这类方式的会议,似乎觉得没有新鲜劲,也似乎认为用这种方式没用了;可林良却屡试不爽,成了他的固定曲目。

  在2001年年末,达之和师弟的回归,了却了师父的心病,也解了林良的燃眉之急。师弟本就是师父派去东北的人,到林良这里无非是把师弟再派遣一次罢了!师弟是个精明的人,可那几年对于师父的指令,一向都是不折不扣去完成的。达之不同,达之心中有太多的梦想,有太多的憧憬,有好友评价达之,说达之不像个搞自然科学的人,倒像是一个充满浪漫主义的文人,总搞些不切实际的空想。达之的创业从年初开始,后来索性从公司辞职,舍得一身剐,誓把皇帝拉下马。最开始尚有几个志同道合的人,后来项目项目没着落,资金资金没到位,同志们都做鸟兽散,留下达之一人苦守实验室搞研发。最艰难的时候达之天天睡在试验室,原因是没钱租房,靠朋友一百二百的接济吃饭,总想熬过去就好了,可越熬越看不到前景。就在达之动摇的时候,师父给达之打电话,说无论你在做什么,到江浙来开年会,费用全部由他来出,达之想想也就去了。师弟买好票和达之一同上车,去了以后,师父和达之做了几次长谈,内容无非是革命形势一片大好不要做成功不了的事情,师父的口才很好,让达之觉得需要重新考量是否到这边来工作。达之没有下定决心,就在年会结束的聚餐上,师父让达之和他一桌,在港台人面前大力褒奖他这个徒弟,如何如何有能力,如何如何让他省心,后来,师父给达之敬酒,说我需要你来帮我,不要让我失望。师徒情谊加上师父的苦苦相求,达之终于下定决心跟着师父给林良打工。

  达之现在想,达之当时的能力就包括现在的能力也没有到师父需要达之帮助的地步,那样说,无非是师父太了解达之了。给台阶让达之下,而且让其心里很舒服,让他没有任何犹豫和思想包袱的去给林良做事。师父与人打交道的能力之强就在于此,他对人总能看得很清楚,知道怎么做对方才能舒服。是不是在政府待过的人都有这么高的情商啊!师父忽悠达之过去,也有两方面的原因,一个是林良那边确实缺人,师父希望有自己放心的人去搞现场的事情;另一个是师父的性格使然,他和达之师兄弟几个有一种特殊的缘分在里头,对这几个徒弟,除了管教,还有关怀,谁有难处师父是感同身受肯定会帮的,达之当时的境况是混不下去了,生活过得艰难,师父觉得不能让他在这样下去。在达之的历史上,师父好几次在最难的时候帮助了达之。黄埔二期的四个人,跟他最久,这绝对是种特殊的情缘。

  年会过后,达之回北京结束了实验室的事情,让当时支持我的老师很不理解,明明有希望的事情,撑了那么久就放弃了。几天后,达之在北京和师父汇合一同去了西钢。到西钢的时候,恰好是2001年的最后一天。师兄和师弟在林良的公司帮着搞些项目准备工作。林良当时给师父工资是2600元,给师兄1600元,达之和师弟1400元,另一个小师弟1200元,师父看到林良也刚起步,工资方面不仅自己要得低,还让师兄弟几个人不要有太高的要求,日子会好起来的。当时,师父是想在林良这个公司搞出一番事业来,所以一上来他就压上了自己所有的家底。

  2001年就这样过去了,有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林良这个有心人成了这一年最大的赢家。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师父这个坚持的人,也终于能够卷土重来。风起云涌的大业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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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12 10:29:48 | 显示全部楼层
分歧(1)
  在开始2002年的故事之前,达之本想打上这么几句话,“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可为史者应本着公正客观的态度去记述之前发生的事情,达之不想否认这些故事的真实性,但请诸位切勿对号入座。达之的目的是把1999年到2009年达之亲身经历的一些事写出来,告诉环保圈里和新进者和圈外的人,这是一个怎样的江湖,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诸位如果能有所感悟,达之欣慰不已;如果不赞同其中的观点,大家一同探讨达之也高兴;如果仅仅作为一种茶余饭后的消遣,达之也感谢对本帖的关注;如果非要追根溯源,达之不提倡不赞成也不反对。总之,谢谢诸位的关注,也望诸位能理解达之的拳拳之心,不要过分的追究文中的人和事,以免给达之也给诸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言归正传,每一年达之都会写一个小标题。在构思2002年的时候,达之觉得只有分歧这两个字最能代表2002年师父的状态,在这一年中,事业得到了一定的成功,可方方面面的分歧开始显现。。。。。。

  达之在2002年的元旦到达了西钢,此前,林良公司的中试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最先驻扎的是师兄和小师弟,师兄是和达之在广东一同待过的那个师兄,小师弟则是晚我们一年入门的。这位小师弟,达之在此多交代几笔。将门之后,少将的公子,可老爷子刚正不阿,让小师弟自谋生路,所以他学校毕业出来干过杂工,干过除尘,2000年进入北京公司,说是小师弟,这是以入门来论,其实他的岁数比师兄还大。2001年,公司分治,小师弟为人性格火爆,据说看我们走了以后对公司给他的待遇觉得不满,越过主管和老总吵了一架,被公司当即下岗。生计成了问题,可他和我们师兄弟几个人私交不错,尤其和师弟同为北京人,关系非常好,所以就通过师弟拜在师父的门下,成了小师弟,当然了,他在师兄之后进入了林良公司,也随同师兄去了西钢。

  师兄在年会之前就离开了西钢回公司,师父让他挪出手来帮林良处理一些手头的事情,让小师弟和另外一个林良公司的人(师兄带过,算是师兄的徒弟)以及那个老人家(前文交代过的跑过西钢的人)待在现场。我和师父到了西钢现场,师父让我接小师弟的班,让小师弟离开西钢回公司本部。就这样,达之开始了西钢的中试,也就此与西钢接下了不解之缘。

  由于前期工作都已完成,现在剩下的仅仅是调试工作。师父对达之比较放心,所以让达之带着另外两个人调试。也是两班倒,师父对现场工作有些痴迷,总认为应该时刻派人在现场,他在现场的时候,现场必须24小时有人。达之一直认为没有必要,可师父的指示只能照办。我和老人家(下文称老顾)值白班,早八点到晚六点,那个人(下文称小侯)值夜班,晚六点到早八点。天天如此,师父仅仅是厂方要开会的时候过去一趟,或者在技术上出问题的时候过去一趟,其余时间一般都在电话指挥。由于达之之前的调试经验,和半年再学校的技术深造(尤其对于微生物技术的深入),调试工作一度进行的很顺利,反复较少,偶有冲击或者指标反弹师父亲自来现场指挥调整也就理顺了。

  师父这段时间他干什么!达之现在想来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达之刚刚回归,需要帮助调整形态,生活上多关怀,心理上多干预,目的是让其稳定的为这边工作,不是西钢的工作非达之来不可,而是他要把达之带在身边;二是要熟悉西钢的关系,做一个中试根本不是师父的最终目的。师父是个举重若轻的人,看似成天除了和达之他们喝酒吃饭就是和厂里的这个朋友那个朋友吃饭,似乎没有什么正事,可一招一式之后隐藏着很多苦心。

  师父干得这些事都需要钱,可一个月2600的工资是不够的。怎么办?我们有一个好师母。我一直觉得师父和师母的感情是能经得起任何风雨的,因为那是在艰难的日子里相濡以沫过来的。师父从2001年开始几乎是赤贫状态,林良是上马金下马银的对师父,可林良是个商人,很精明的商人,他的目的不是要和师父分账,还是想让师父给他赚钱。小公司本来钱就不多,都给师父了,他怎么办!这可是一个买一箱低价丝绸去送礼的主,对人,他不会大方或者不会真正大方,实际情况也不允许其大方。请师父吃饭没有问题,给师父安排住处也没有问题,可工资,这属于运行成本,是每个月都要花的,不能太高。加上师父也理解,不要过高的工资,所以师父就那么点钱。师父为人豪爽,动辄请徒弟去吃兔头、去吃烧鸡公,一个月也剩不了多少钱。到了西钢,师父花的好些钱都是师母的,师母是技术员,工资不高,可没有太大花销多年来有一些积蓄。记得她当时给师父买衣服、皮鞋都是很上档次的,记得师父请我们吃饭都是她买单,也记得当时达之回家过年师母给钱让达之能有钱回家。对于师父的事业,她太支持了,这么多年来师父每年出差十一个月,她都无怨无悔,跟着师父从这个现场走到那个现场。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然有一个好女人,达之现在常想,师父今天的成绩和师母是分不开的。就这样,师父能够在那几个月内耍得开,后来,林良赚了些钱,对师父现场的费用也支持了一些,师父才不至于一直靠师母的钱来维持。

  达之的心安定了,天天按师父的指示做现场的事。加上半年的技术深造,经常能给厂方的人忽悠得云里雾里。认为这个技术员有水平,尤其是厂长,每周都要和达之探讨一下技术问题。在技术的认可上,高效菌在这里站住了脚。

  这是不够的,师父必须考虑下面的事情,一个是环保设备厂的关系,一个是环保处的关系,一个是业主的关系,方方面面都要周全。师父当时的安排达之也能感觉到一二,环保设备厂是可以合作的,而且非合作不可,环保处是要打点的,业主是要拿技术说话的。但关系的重点在于环保设备厂,坐地虎,做事情比我们要方便多了。环保设备厂厂长姓杨,属于技术型干部,师父就和他去谈论技术,几回合下来让其为之折服,达之现在也经常学习师父那种谈判方式,承认自己的错误,可往往一谈就砸,技术有错误你还谈什么。师父就能这样谈,他总是很公允的说出技术的优缺点,但对方还认为他很客观。达之想那是属于一种对技术精研基础上的技术探讨,我能达到什么什么程度,有什么什么缺点,对方一听很真实也很有效,那些动辄说无所不能的技术与这类技术从层面上就差远了。师父和杨厂长谈技术,一来二去熟了谈官场,这些带长的人总喜欢谈论官场,可谈官场他能谈得过政府官员出身的师父;偶尔喝喝小酒;杨厂长服了,把师父叫老大,这个称号一直叫到2008年。
  至此,环保设备厂和师父是一心的,要人给人,要物给物,配合的无比周到。

  对于环保处的关系,老顾是天然的,环保处的领导是老顾当年的同事,老顾颇有恩与他。此人念旧,对老顾也很是照顾。师父偶尔和他吃饭,都带着老顾去,有时候直接让老顾出面约,这位领导当然会给师父说照顾老顾的客气话,可师父给他汇报的是这方面的做法。比如老顾年纪大了,西钢的事有些还得他出面做,之后会让他在公司做一些管理公司,不必这么跑上跑下。说得详细,中肯,对方觉得师父是个诚恳的人,加上听闻师父在林良面前救老顾的事情,觉得这人很善良,这朋友关系也就建立起来了。这个人高就之后,和师父的关系到现在还很好。人需要亲和力,可亲和力怎么来的,人格魅力,人格魅力最基本的东西是什么,达之想,是善良和真诚。

  对于业主的关系,达之的工作是一方面,师父和厂长有过几次沟通,他敏感的发现这个厂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清华毕业,受上边重用,工作干得不错,得以提升,可往上升靠两条,一个是上面有人,另一个就是找加分点。工作业绩自然是一方面,可大企业的业绩有时候没法衡量,说高就是高,说低就是低。再就是学历了,要成为学者型干部,不念到博士是不行的。研究生念什么,念环保,因为环保热,而且理工科的人好上手。和达之这些小孩子去讨论水处理的事,绝对是为了技术上的学习和数据的准备。所以,师父成了他的免费导师,不仅给达之准备些材料让其给厂长,还写论文让厂长斧正,最后直接署厂长之名说自己不敢贪天之功。厂长当然很乐意师父这种做法,几年后,该厂长上博士,还是学环境工程,还是发表高效菌相关的论文。

  投其所好顺其所需,这是做关系的根本。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不容易,人性是很复杂的。只有把人琢磨透了才能有的放矢,可琢磨透的人有多少人呢?大名鼎鼎的赖胖子,小学文化能搞定众多高官,他算一个。战国的苏秦张仪把天下格局搞成他们师兄弟二人的袖里乾坤,当然也算一个,往小了说,达之前两年跟的一个老板,白手起家混的亿万资产,从出道到现在搞定一票达官贵人,这也算一个;达之认为师父也能算一个,能在不同的关系中游刃有余,没有这点基本功是不行的。

  经过一番调试数据上达标了,关系上师父搞个七不离八,可以验收收钱了。于是,2002年2月份,林良来到了西钢,环保设备厂和业主提请验收,西钢所在地环保局监测,连续三天数据除一项COD略有超标外,全部达标。之后就是业主联络省环保局专家和知名环保专家来搞鉴定会,业主认为关于水污染的事终于向外界有了交代,当然得大书特书。林良拿着达之写的材料和师父写的锦囊(就是底下问各种问题的回答之法)在台上照本宣科,达之在台下做补充。师父呢?师父在验收之时就去了江浙,那里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师父老说自己是梅花奖得主,待到山花烂漫时,他在从中笑!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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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12 10:30:0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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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钢这边风风火火开着鉴定会,林良春风得意,毕竟这个鉴定会意味着他可以觊觎这个大型焦化厂的工程改造了。一个几十万合同都算大项目的公司,突然之间能有基础做几千万项目了,遇谁谁都会抽的!于是乎,林良带着老顾对相关人士逐一拜会,请客送礼自不必说,后来,这种拜会一直维持了两年,林良为之花费了好几十万的资金(最终花落别家,这个以后再讲)。拜会完,他回江浙过年,达之和老顾等人也现场就地解散,待到年后再来。

  这个时候,师父去了浙钢,浙钢的人参加了高效菌种的年会,师父在西钢有成绩之后,通过参加年会的人找到浙钢的管理层,汇报西钢的情况。因为他在参加年会的时候就知道浙钢需要改造,所以他在西钢的时候一直关注着浙钢的情况。那些看似闲聊的电话,包含着很多信息量。师父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出手什么时候等待,西钢中试成功了,鉴定会也开了,该是解决浙钢问题的时候了。浙钢对于这种汇报当然是来者不拒,毕竟同行之间的交流又不用涉及什么利益的问题。师父先和管理者谈,管理者碍于师父的面子(交代一句,该管理者和师父多年前就认识),让技术人员开交流会,让师父主讲,大家探讨。

  浙钢的技术人员和各大钢厂的技术人员没有太大区别,以刁难外来商人为乐。达之常想,技术人员不较真就不是技术人员,而太过较真把任何技术一棒子打死就有些变态了,不过中国目前的状况,多一些变态的技术人员还是有好处,省得各类奸商钻空子。师父不是奸商,他在任何时候都以技术人员自居,所以这些变态的技术人员遇到了师父,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师父一开始还很耐心的给他们奖关于技术的问题,过了一阵,技术员们提的问题越来越离谱,无非就是你说从前有个山他抬杠说为什么从前有个山,你说这是实验结果他抬杠说实验没参与这个结果不认可。遇到谁讲技术这样的刁难都受不了,毕竟这些人他不是虚心的和你探讨技术,而是要让你下不来台,要证明你的技术就是垃圾。师父就是师父,他对那个刁难的技术人员发飙了,他说,我现在是大夫,你们是癌症的病人,病人不给大夫讲症状,光和大夫讨论治疗方案,有这么干的吗?说罢,离席而去。按照一般规律,这种讲座肯定是失败告终,可违反规律的事情有时候能有不同的效果。当时有个主管技术的主任听了这个讲座,他刚开始对于技术阐述部分倒也没有太大的注意,后来的发飙他很受启发,他认为师父是一个信得过的技术人员,搞技术的人,对待自己的技术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你可以说他那那做错了,但你不能这个孩子不该出生。只有用心做技术的人才会这样,也只有技术人员才敢于为技术问题得罪业主,他感觉这个技术应该有戏。

  后来,他和师父进行了单独探讨,请师父吃饭,这两个有一定层面的技术人员谈问题会有效的多。最终定下来年后浙钢派员去西钢考察。做过项目的人都知道,一般业主答应考察,项目就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在农历年前,师父又帮林良做了一件大事。师父的人就是这样,他不像别人那么喜欢搞获奖感言,自己多么多么不容易,多么多么难,他喜欢给合作者或者老板把他做得某某事情说的很容易,以此来证明他的强大,这是一种性格。可谁知道每一次成功的背后都有他无数艰辛的劳动在里头,有些时候越是玩世不恭的人越有文章在背后。闲话少讲,那一年过年师父去了什么地方呢?当然不是回家,师父去了天津。

  天津康师傅,港台人控制,某一高层想着环保方面发展,知道师父的一些事情,要求师父去谈谈。师父对于这些事都来者不拒,有一个老板戏说师父喜欢初恋的感觉,那里有恋爱的对象就往哪里跑。师父从来没有说他要为哪一个公司或者哪一个老板专干,那他的话来说,谁做高效菌他就帮谁,从项目上来说,他给这些老板打工,从高效菌的层面来说,这些老板在给他打工。就是这种开放的态度让高效菌有了长足的发展,也让他和各个老板之间不断产生分歧。师父就在过年的时候去了天津,毕竟不过年的时候他都在给林良干事情,师父让达之随他一同去,达之要回家陪爹娘就没有去,于是师父让师兄、师弟和小师弟一同陪他去,这三个人欣然同意,在加上师母,他们在天津过了一个战斗化的春节。谈的什么达之不知道,毕竟后来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有一件事,最终造成了达之和师父在2002年的分离。

  师父有个前师母,在师父风光无限的时候做了专职太太,养尊处优,等把师父赶出家门之后,没有经济来源,凭着师父原来的那些积蓄四处搞投资,当然是那种小投资,如饭馆啊、安利啊这类小项目,无一成功。她做的投资都是和别人合作,可那些和她合作的人大都居心不良,所以最终日子过得每况愈下,不得以,随着一个网友(当然是男的)在北京开了一家小饭馆。她日子过差了,渐渐也和师父有了联系,师父心有所属,自然不会旧情复燃。可师父还想帮帮他,过春节的时候,师父不便自己出面,让师兄弟几个到北京贺饭馆开业,给前师母带话,在北京可以做做环保厕所,这是个热点,师父可以给技术上的支持。

  为什么说这是个热点,师父从西钢去浙钢的火车上看参考消息说北京2008年奥运会要建环保厕所云云。到了天津,也听港台人说到一些关于环保厕所的事情。师父就此认为,这会是一个发展方向,谁下手早谁就能得利益。而且对于做工业废水的,粪便废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据蝴蝶效应,巴西的一只蝴蝶扇动一下翅膀,就能在一个月后引起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飓风。好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一笔,到了后来竟然能决定文章的成败。师父给他的前妻,一个与人开小饭馆的,说让搞环保厕所,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或许也就像天津之行一样,说很多很多事,最终不了了之,可到了后来,这个事受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半年后,蝴蝶效应出现了。

  接下来讲,春节过完,师兄弟们回江浙,达之回西钢继续调试,师父也在西钢、江浙间游游荡荡。按照师父的本意,西钢的事情等浙钢考察完之后就此完结,调达之去江浙准备浙钢的事情。可应付完浙钢的考察,西钢有一个技术人员,就是与达之对接的人说试验应该继续下去,要做冲击试验,要做别的各类废水的实验。按说这个技术人员是一个负责任的态度,本来就应该把条件摸索的全面一些,可公司不是研究机构。在鉴定会完了之后,杨厂长那边的款也如数拨给了林良,这个中试就已然失去了继续的必要。应付完浙钢的考察,就更是物超所值了,再做下去就是浪费。

  林良的态度是予以拒绝,毕竟这个小技术员不会影响到大事。可师父的态度是随人家的意思,做冲击试验,并指示达之加快试验进程,争取早日完成。

  按照正常的流程做冲击试验就得几个月,毕竟每次冲击要定不同的负荷,水量水质方面都得正交条件,每次冲击完后又得恢复,也需要时间。再加上每股特殊废水的试验,能一年做下来就不错了。可达之圆满完成试验,用了仅仅3个月时间。

  怎么做到,达之不是超人,高效菌也不是神仙菌,应付吧!做过现场调试的人很清楚,在调试过程尤其是中试过程中应付是很容易的事情,从进水量、稀释水量方面做文章很容易,之后拿出结果来证明早已订好的结论。不多说了,这属于高效菌历史上的原罪。多说无益,达之作为一个技术人员,这一点是有愧的。

  这边应付西钢,那边开始浙钢的项目,一时间,分田分地真忙!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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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歧(3)
  应付过业主考察的同仁应该知道,考察除非你做的东西太差,一般情况下都会收到不错的效果,促成了考察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技术再过得去基本上就没问题了。浙钢的项目经过派员去西钢考察之后就没有了悬念,之后就是师父带着林良不断去找业主,询问进度做做关系,也就是在2002年5月份,浙钢的合同签订了。林良的环保公司迎来了第一次飞跃,由一个小公司变成了一个承担五百多万项目的公司,完成了公司发展历程上最难的一步。达之也搞公司,深知这一步有多么难,难得有时候你想都不敢想。达之曾经扪心自问,一旦现在有一个千万左右的项目拿下来,自己能做吗?答案是否定的。做项目绝对不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是要靠实力的。接下来还要做的了,要能赚钱,赔钱的买卖是很丢人的,可做不了为了不赔钱卷包闪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业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那种几个人搞定千万上亿的项目只能在IT行业或者影视剧中,现实中是很少的。林良当时的底气,来自于师父和这一票师兄弟,他们不但见过猪跑,还吃过猪肉,有了他们,最起码不会交代不下去。接下来就是如何利益最大化的问题了。

  还是师父,帮着林良把付款条件谈到很优惠,不仅不垫资而且第二笔款收到就实现利润了;帮着和港台人谈判,让高效菌种的价格达到最低;帮着和熟悉的设备商谈,让设备价格尽量低。总之,师父当时不仅仅是摄政的角色,更是一个当家人的角色。做的都是他这个徒弟兼老板想做又做不了的事情。师兄弟们除了达之外,三个人都在忙着浙钢的事情,方案的准备、设计的准备、设备询价、调试的准备,一切井井有条,配合也很默契。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看到这里大家可能认为就没有林良什么事情了,林良是个相公!其实不然,任何一个能混到千万资产的人,肯定不简单。达之这几年遇到过形形色色的老板,经历不同,发家史不同,身价不同,但这些老板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对金钱的欲望,占有欲。这是他们成功的第一要素,换言之,就是追求利润的最大化。像达之这样四处低价竞标对于利润不贪婪对于事业没有野心的人,只能是偏安一隅,成天写文做赋,自然成不了气候。老板的天职就是追求利润,至于造福社会则是之外的附加品。这也是性格使然,达之是玩世不恭的,而那些成功者是称职的老板。林良就是这么一个很称职的老板,他对于金钱是有欲望的,他能够把方方面面的成本都降下来,就是为了占有金钱,你说这些老板占有金钱为了什么,为了洋房汽车,达之看不是,洋房汽车人生的享受是用不了多少的,为了就是占有金钱。这个目的很单纯!

  按说,在浙钢项目上师父已经替林良做了很多了,可林良并不满足,他还要继续搞些神来之笔。也是这些神来之笔让师父和林良产生不可调和的分歧。

  神来之笔一,高效菌是成本中最大的一块,达之反反复复做了这些年,得出一个结论,从经济利益方面做高效菌技术最大的受益者不是师父、不是林良、更不是之前之后和师父合作的那些老板,而是港台人。为什么?他们的钱来得太容易了,利润也太高了。足不出岛,就有源源不断的单过来,一吨高效菌动辄买到五六万甚至七八万,一买就是二三十吨,达之搞过发酵,其实这些菌的成本一吨连五千都到不了。为什么要给师父立铜像,达之想港台人肯定觉得师父特像雷锋,专门利人毫不利己,对于这类人中国人的做法都一样,立个像让他活着我们心中。林良是精明的老板,他自然不愿意将利润就这么白白送给港台人,甚至于,他也在考虑是否能像港台人那样去赚钱。所以在9月份,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这个特种兵利用娴熟的技术潜到现场,到堆放菌种的地方打开一桶,倒出一小桶之后离开。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因为菌种从港台运来,到上海后直接由厂方派车拉到现场,没有人能擅自动它。他没有和师父商量,按说这类事情只需说一个取些菌回去做实验即可,可他不,他不愿意师父知道,很多老板都怀疑师父和港台人经济上不清白,林良一样。这一小桶菌到了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本来这个事也就此被掩盖在茫茫的夜色里。天不藏奸,厂方知道菌种是花了很多钱买来的,就在现场放置了摄像头,林良的表现自然被摄像头老老实实的记录下来。第二天,师父到了现场,厂方领导主动过来问责,你们想干什么?我们要报案!师父表现出了一个纵横家所具有的机智和善辩,冷静的给厂领导说,我们仅是想做一下试验,这是昨天晚上想出来的,今天一早就要送到上海基地去试验,所以没有打搅你们,林良有车,很方便,这事就让他做了。。。。。当时那把剑离师父的喉咙仅有零点一公分,可在三分钟之后,他让这把剑的主人爱上了他。尽管一生之中说过无数的谎话,但是这一次是最经典的。。。。。。对这次应变达之常借用这样的句型来描述这次荒唐的答辩。家丑不可外扬,师父把厂方压下来,自然怒不可遏,回去之后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林良教训,林良涵养自然不错,没有恼羞成怒,也找出了一些诸如本想早告诉你一直没机会的理由来搪塞。可这回,这把剑的主人没有爱上他,尽管这一剑也没刺出去,可成见已经很深了。达之现在想,如果他事先告诉师父,师父肯定会帮他一起搞这个事情,毕竟高效菌是否真的独一无二,师父也时时想挑战;可他不告诉师父,等于在给师父说我信不过你。师父就是这样,你可以不给我利益,但你不能信不过我;他跟所有的合作者在一起都是感觉大于利益,一旦感觉被破坏,利益再好也不会吸引他。达之常说,师父属于那种让别人出资,他来当老板的人,钱最终还是给别人。非主流的打工者,更加非主流的老板。林良一直以来对师父言听计从,在所有的合作者中,林良是把师父当成佛来拜的。可他这次愚蠢的举动让他之前苦心经营的一切变得不再那么牢靠。师父的感觉开始不好了。尽管依旧如以前一样工作和做主,可不如以前那么心理舒服了。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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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12 10:30:39 | 显示全部楼层
来之笔二,不知诸位有没有那种工作中结识的“仇人”,就是在跑业务过程中或者打交道的过程总有些与你素不相识又仿佛与你苦大仇深的人,这类人,张口闭口就要否决你。无论他们为了什么原因来否决你,可他们的做法让你非常难受,又不敢发作。遇到这类人,你怎么办?多数人的做法肯定是忍气吞声,少数人的做法是努力去同化他,让他买你帐,更少数人的做法是报复。达之感觉越是大的老板,越愿意做更少数人的做法,老板在公司的范围是皇帝,他喜欢天下低头的感觉,越是大的老板这种感觉越良好,中国人骨子里就有一种帝王思想,好控制,喜臣服。那些不给他们面子的,自然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公司内部的,消灭你,让你扫地出门,公司外部的,报复他,让他知道厉害。林良具有这种老板的潜质。浙钢,一个技改部的主任,对师父和林良向来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就是不同意上马这个项目,项目上马后也屡屡发表不利于林良公司的言论。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个人这么做是为了一个人。为了谁?为了北京上市公司曾与师父共事过的刘工,他和刘工什么关系没人知道,但他从刘工那里知道了很多关于师父和高效菌种不行的事情,刘工和师父是宿敌,他也就有些为刘工出头的意思。刘工当然不知道了,因为他早已离开了公司,江湖都没了,恩仇就一笑泯之吧!他肯定不知道在千里之外有个人为他出着恶气。师父当然坦然待之,他已经习惯了一派人说他是天使,是技术专家,是能做好水的人,一派人说他是魔鬼是技术骗子是星宿老仙。不遭人忌是庸才,当年师父老用这句话来教育徒弟。可林良受不了,他还想用这个项目作为案例,还想找别的客户来考察参观,这些言论是不能容忍的。不知道特种兵训练里有没有一条是跟踪和侦探,反正林良把这方面的才能用得淋漓尽致。于是乎,就有了这个人的关系和喜好同时被林良所熟知,社会关系自不在话下。林良的朋友找到这个人的朋友,一来二去就拉上这个人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了,饭后自然是娱乐,刘工和这个人考察民情的事情林良也是知道的。结果和很多庸俗小说中一样,针孔摄像头像记录林良偷菌种的身手那样记住了这个人龙腾虎跃的表现。这个记录被匿名从上海(林良派人去上海寄,异地寄信,保密!)寄到了这个人所在单位的纪委,中国的事情就是这样,师父所说的动物一样的事情每个领导都干过可表面都得道貌岸然,一旦浮出水面,生活作风就成了问题,恰逢当时要反腐倡廉,此人尝到了恶果,被双开,原因是生活作风问题。这个神来之笔扫除了林良在浙钢的唯一障碍,可师父对此表示反感,听说为此还骂过林良,原因这事搞得有些不光明正大,有些不择手段,把人家多年的修行给毁了。这件事对师父的影响也很大,他觉得自己的徒弟应该和他一样为人正派善良有同情心,可林良的道行太深了!

  神来之笔三,师父和港台人谈的菌种合同是两笔付款,一笔是预付款,第二笔是到货款。到货款是在调试开始后付,调试前厂方的过程款就付了,这样即使付了菌种的到货款也已经赚了不少钱了。可到货款林良迟迟不付,最后,港台人找到了师父,说不能不讲信誉。师父当即找到林良让其付款,林良也答应下来。师父本以为没有事了,可港台人还是没有收到。师父又去问林良,其实达之现在看来师父的感觉有些太好,老板的奶酪是任何人都不能动的,林良是徒弟更是老板。林良拿出汇款的凭证给师父看,师父发现没有问题啊,半个月前都付出去了。于是又给港台人电话说看着已经付出去了,让港台人在等等。等了一个多月还是没到,师父糊涂了,林良很无辜,港台人又不像是得了便宜卖乖。结果是,林良自称付了还有证据,港台人没有收到,师父厌烦不再管了。直到有一天北京公司有人来江浙出差,和师父主动联系,师父不经意间把这个事说出来,那人很不屑的告诉师父,不要再装无辜了,这都是我们玩着剩下的,连林良都是从北京学的。他以为师父是明知顾问,其实他哪里知道师父根本就不清楚,他告诉师父,汇款的单子自己填好送到银行,填的时候故意将两个数字调换一下顺序(当然不能是代表银行代号的数字),银行照常办理,自然是到不了,钱还会回到原来的账户上。之后将银行的单子做一下复制,复制完的自然账号是没错的。他们经常用这种方法延迟对客户的付款,可林良这次是青出于蓝,直接无限期延迟。师父恍然大悟,这次,他没有跑去骂林良,他感觉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打工的而已,真正的权利是哪个傀儡掌握的。这种事只能是他来背过了。从那之后,对于港台人的付款全部变成了一笔付款,这也是师父给各个老板的要求。林良让师父寒心,师父感觉事业的发展并不在他的掌控之内,而且,商业道德出现了问题,这样做下去就是做得再大也不是他想要的。他对于林良,失望了。

  以上的这几笔神来之笔,都是半年内发生的,在这半年,师父并没有停止位林良攻城略地,除了浙钢的工程,还为林良搞了江南化工厂的中试,江南化工厂中高层干部不是师父的同班同学,就是校友,师父最早做的实验就在这个厂,几年后卷土重来,自然轻松。林良连这个厂的一个人都没有认识,就获取了利润。师父派去做这个试验的是师弟和小侯。等他对林良失望的时候,这个利润早已被林良所得。

  林良的小公司,在2002年得到了彻底的发展,这是他后来获得成功的基础。师父虽对他失望,也没有理由离开,毕竟人家依旧很尊敬他,最起码表面上如此。还给师父买了一套房,这套房是林良,当然不是很爽快的给师父,和师父签了协议,服务十年这套房就归师父所有。工资虽然还是2600,也没有拿到什么分红,可给师父分了股份,大概是33%。这种民营小公司的股份,就是老板的遮羞布,起不了什么作用。可师父有种当家做主的感觉,他认为这个徒弟在赚钱之后会按照股份进行分配的。他还没想到走,大概在想调整个心理状态继续干下去再说,实在不行再走。毕竟这公司从无到有是他做起来的,事业刚刚起步不能半途而废。

  这个时候,出了一件事,让师父彻底的和林良决裂。做这件事的人是小师弟,就那个年龄最大入门最晚的小师弟。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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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12 10:31:26 | 显示全部楼层
分歧(4)
  林良的公司在2002年得到了发展,一年的回款接近700多万,每个项目的利润率都超过40%,整个公司脱胎换骨。一般的老板会在公司赚钱的情况下拿出很少的一部分奖给员工,玩玩朝三暮四的把戏,可林良对金钱的欲望异乎寻常,后来达之发现,所有大老板对于金钱的欲望都异乎寻常,以致于高人有言“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不能相信民营企业老板的一张臭嘴”,在发工资的问题上,就低不就高,安抚大家赚钱了提成或者奖励,美其名曰激励机制;真正赚钱之后呢,又将种种花销都摊到成本里,欲加之钱,何患无辞,最终算下来赔钱或者不赚钱,而后让大家重新努力。优秀的老板,深谙金钱有限而欲望无限的道理,所以在和员工的博弈中屡屡胜出。本来一个小公司接到了那么大的单赚了那么多的钱,应该让林良在这方面多费费脑子,可师父根本没让他费太多的脑子。

  师父对我们所有徒弟的教育,基本上没有如何获取自己利益一条,全都是如何获取事业的成功,认为事业成功了利益就不成问题,典型的清心寡欲。师父是在我们这几张白纸上写字的人,大学一毕业就跟着他,自然有样学样,一个个都很淡泊。不过在2002年大家还没有所谓的什么结婚啊买房啊这些烦心的事情,所以都很单纯。连师父都于利益都没有要求,师父没有要求,一方面性格使然,不喜欢那种通过争取得来的利益,相来喜欢让老板凭良心付款,另一方面林良这边的事业还没有到成功的时候,先发展后分配吧!因此林良也很安心,尽管有一些不愉快,可主流还是积极向上的。

  你方唱罢我登场,小师弟出现在了聚光灯下,这次不经意的亮相将师父和林良间的矛盾推倒了最高点,也最终导致了一众师徒和林良的分道扬镳。达之现在认为,小师弟并没有做错什么,不过是在当时本已敏感的时期做了一件犹如点着导火索的事情。师父和林良面和心不和,如果师父在项目上的权力照旧,林良在分配上的权力照旧,项目还能继续往下做的话,一切都风平浪静。西钢的工程、江南化工厂中试成功后的工程、江西钢厂的工程,这都是些很容易操作的项目,师父再看不惯林良,可林良的业务能力无人能及,他需要林良开创高效菌的霸业;林良再不满意师父,可师父以及他的这些徒弟能征善战,价格低廉,是他的公司生存发展的基石。可这一切在小师弟一次很不经意的动作下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浙钢项目上马,设备采购开始,师父不能所有的事都亲力亲为,交出一些事情来让师兄弟几个完成。师兄和师弟都很老实,公公正正的完成认为。小师弟不是?他找到客户索要回扣,大概也就是两条烟,按说不会有太大问题,可愚蠢的事他没有搞清楚这个客户的来历,这个客户是林良好友的弟弟,结局只能是东窗事发。师父自然火冒三丈,狂骂小师弟,令其下不为例。师父对于我们这些徒弟,相来是治病救人的态度,他不会因为某些事而清理门户,在他看来,徒弟是他的脸面。出了事,除了内部的教育,在外部要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某种程度上,这些徒弟代表着他,如果这些徒弟的错误被无限制的夸大,对他也是不利的,最起码是子不教父之过。内部开会骂小师弟,进行教育,外部还替小师弟掩盖,尽量不让事态扩大。林良自然作为另一个徒弟,也对师父的处理结果不表异议。风平浪静的表面下掩藏的是暗流汹涌,林良对于金钱的敏感让他认为小师弟的好些事情是受了师父的指示或者本来就是同谋,于是,处于一个老板对自己奶酪的保护,他采取了以下几个动作:1、成立公司采购部,由他亲自担纲,所有设备的采购必须由采购部进行,这个动作的意图是师父在设备采购上没有了权力,也就是用什么设备师父不能拍板;2、派他从某化工厂请来的高工作为技术力量的补充进驻现场,这个人其实不懂水,去了也就是监军,此人去了发挥了盯人战术,盯的人是师父的大弟子达之的师兄,更有甚者,师兄上厕所他也再监视,就是害怕师徒之间串通什么事情,这样下来现场不再是他们师徒的一言堂;3、公司例会制度,让师父每周把工作情况予以总结,这样做的目的是对师父行为的一种监视。这三个动作陆陆续续出台了,习惯了天马行空,习惯了自己拍板,习惯了发号施令的师父自然会很郁闷,而且这种公司会议上决定的事情,自己非要推翻就显得有些不讲道理;他到林良这边就是来做事业的,2600元一个月的收入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吸引力,既然事业的发展他自己做不了主,留下去就没有太大意思了。

  从上面的事情看,基本属于两条香烟引发的惨案。达之认为小师弟是没有错的,最起码是没有大错的。回扣这个问题是任何公司都存在但任何公司都禁止不了的事情,回扣是什么,是利益的再次分配,变相分配。因为这种分配不经过老板,让老板认为控制不了,威胁到了他的利益,所以就成了公司里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聪明的老板,会将回扣控制在一个合适的范围之内,不超过度,只要采购的设备是同类产品中价格很低性能很好的,回扣的事他才懒得管。有了回扣才有工作的积极性,工作干好了老板也舒服。愚蠢的老板,买一包打印纸都要琢磨经手人是否有问题,不但自己心力交瘁,下面人的积极性也差。环保项目,条件艰苦,工作单调,头绪繁多,老板呢又不愿意也不能提高待遇,这样就让具体做事的人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想法,人都是有欲望的,欲望得不到满足,谁会尽职?就是说老板必须给员工一个往下干的理由,是老板的关怀了,还是老板的工资了还是别的什么,如果什么理由都没有,下面人自己就会想办法,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凭什么我玩命干你享受利益。达之见过那种对员工无微不至关怀的老板,员工觉得不能做老板不知道的事情,所以这种公司工资低员工还会卖命,这是聪明的老板;达之也见过那种给员工发很高工资的老板,出现回扣就处以极刑,这也能让员工不越雷池一步,这是精明的老板;达之也见过那种定项目成本范围让员工自主发挥的老板,拿不拿回扣不管我事,这是明智的老板。很可惜的事,林良这几项哪一项都不沾,所以出现了小师弟的事件。

  我们其余几个人除了师父不是比小师弟有多伟大,而在于我们混沌无知,开悟的比小师弟迟。小师弟属于劳德诺型,带艺从师,师父的洗脑对他不是很有效。他的欲望去除的就没有我们几人那么干净,所以就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但也是一根导火索,引爆了师父和林良之间的矛盾。

  高大全的东西,冠冕堂皇,谁都喜欢!对于一些仁者见仁的事情或者不为主流所接受的事,写起来都很费劲,作者一直都挣扎在真话和虚言之间,不能自拔。对于达之关于回扣的论述,是一孔之见,还望诸位不要入相。达之阐述的仅仅是师父和林良之间的矛盾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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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12 10:31: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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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和林良的矛盾逐渐激化了,何去何从,这是个问题?揭竿而起吗?不会,师父每月2600工资基本属于月光一族,根本没有任何资本积累,徒弟们会随着师父走,可没有现场的项目,这么多人吃饭怎么解决。继续呆在林良这里吗?师父肯定不愿意。师父就这样走上绝路了吗?不是,师父的人生虽然艰难,但经常会出现柳暗花明的转机。这个老板出现了,至此开始了师父和这个老板的合作之路,在叙述这个老板之前,达之需要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前文(分歧2)达之叙述过那只蝴蝶的翅膀,故事就从这只蝴蝶说起。

  2002年春节的时候,师父派师兄和师弟们从天津前往北京贺前妻小饭馆的开业大典。提到过环保厕所的事情,仅仅作为师父的一个最新市场描述来告诉他前妻。师父的前妻对师父不能说不绝情,可在她离开师父的日子以来,生活越过越差,手里的一点钱被这个网友那个网友诳去搞投资,最终不得不和另一网友以开饭馆为生。在最艰难的时候,她当然想到了那个以前给他温暖给他幸福的男人,一夜夫妻百日恩,她还想破镜重圆,所以给师父打电话。师父呢?名花有主,自然不肯就范。师父是那种很宽宏大量的人,对别人的伤害一般情况下他都能一笑了之,更何况对于曾和自己一起生活十年的人呢!师父偶尔背着师母给前师母带钱,有的是他的工资有的则是他从林良那里借来的钱,用他的话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前师母总得有个自己的营生。所以饭馆开业他也高兴,毕竟看到前师母有了生存基础,当时说环保厕所的时候没有想到过要让前师母做,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里介绍一下前师母的那个网友,就是开饭馆的合作伙伴。达之当时感觉到很困惑,四十来岁的一帮人,竟然也玩QQ交友,而且能为之背叛家庭,网络真是可怕啊!此人是北京某大学教师,下海做过消防器材的生意,据说给故宫装了一台报警器,刮风都响,灵敏度高啊!做来做去,做去做来,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最终沦落为一个小饭馆的老板。抽着2块钱一包的都宝烟,开着师父90年代当时买的苏A牌照的车,在自己店里吃着烤串,喝着二锅头,论述着四野打锦州如何如何,老毛如何如何或者当时政治如何如何。常来听众里有开着奥拓车,曾与李嘉诚一同吃过饭的人(当然是听这侃爷自己说的)。这是他留给达之的印象。清谈误国,这类人生在魏晋时期是名士,在当下就只能靠边站了。估计是这份儒雅和谈吐吸引着前师母,不惜放弃一个实业家,跟着这位学者风风雨雨。

  过日子不能光靠嘴,嘴的用处只能是吃饭和必要的交流,如同北京的的士司机那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那就把嘴用过了。这个老师就是这样把嘴用过了的人,马上得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嘴上得美人不能嘴上留美人。风韵犹存的前师母开始怀念师父,怀念那个不儒雅不浪漫的人。自然,这个人所说的话她会积极的去做。

  高效菌种的第一台环保厕所就这么诞生了。前师母一心要投资绿色产业,那个老师就从和他谈笑的鸿儒中找白丁中的关系,北京这个城市最大的好处就是你一不留神就能找到某某领导或者某某大员,并且和他称兄道弟。外地人到北京要拜这些人就像登天一样。打电话找关系,开着师父留下的车去拜访,拉着这些人来他们的饭馆吃饭。功夫不负有心人,真让他们找到了,和一个北京市政某部门的高工关系搞得挺火,这个人成了他们饭馆的常客。这个高工别看别人叫他都叫*工,可他的权力很大,北京所有环保厕所的上马在技术上要通过他的认可。这么一个人,达之后来跟的老板关系直达中央都以和他吃饭为荣,可见这么一个人出现在那么一个小饭馆里有多么的幸运。前师母拿出师父给的一些资料和师兄做的方案,对方很以为然,官面文字总是含含糊糊,以为然是以技术为然还是以饭菜为然还是以师母为然,这就不去推敲了,总之,他很大方的把北京郊县的一台环保厕所让前师母去做。据说成本不足三万,售价达到20万,前师母欣喜若狂。

  单接了,需要技术支持,师父先让师弟去帮忙筹建,筹建好了,师弟去了江南化工厂做中试。达之的西钢完事,师父派达之前去做技术支持。那个年代就是这样,我们在哪一个城市出现完全靠师父的指令,就像打仗一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个月会在什么地方,师父一声令下,在现场迅速清理物品,甭管物品有多少,最终是带着一个随身行李包奔赴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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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12 10:32:05 | 显示全部楼层
达之知道条件艰苦,可没想到这么艰苦。到了北京郊县的现场,那个老师把达之安排到郊县城管大队的办公室,这是住的地方。办公室什么都没有,从别的办公室拿一个电风扇,从别的什么地方拿一套被褥,席地一铺,就这么住下了。达之自己买了脸盆毛巾等日用品,既来之则安之。城管办公楼里厕所和淋浴一应俱全,也不算太次了。达之记得最有趣的事情就是住的那两个月吃水果没有花过钱,城管外出抄无照商贩,水果都是往车上一扔拉到大院内,队员们自然拣好的挑,挑完之后走人,达之偷着去挑。桃子、西瓜、荔枝、苹果,达之那一年吃了很多水果,自己吃不完还拿到学校去送人。生活就是这样,再艰苦都有乐子。

  晚上住办公室的地铺,白天就在厕所里搞调试,厕所装置的调试最大的地方在于设备调试,达之那两个月换水泵、换过滤器、换风机,基本上所有的设备都换了一回,还有就是进水防水,自动化程度不高都得靠人工。偶尔还到前面帮着收费的人收收费,当当所长。天天去,没有周末的概念,厕所的稳定性不高,不定什么时候就出问题了,达之还在晚上十点钟去换过水泵,那时候,达之真的羡慕那些水厕的所长,比达之这个所长舒服多了,最起码没这么多事情。

  达之很敬业,渐渐做着厕所受到了环卫的好评,看的人,前来学技术的人就多了起来。前师母也雄心勃勃,在饭馆里四处联系厕所的业务。港台人自然会算加法,一台厕所就是一台厕所的菌种,全国厕所有多少啊!也还开始和前师母联系,封前师母为港台公司诸北京办事处的主任,那个老师为副主任,当然了,这种官一没有办公室,二没有工资待遇,三除了达之外基本管不了别人。不过也有好处,港台人前来洽商的时候都会在前师母的饭馆吃饭,据那个老师说一顿饭的收入赶上好几天的流水。还有就是做环保厕所的人来取经,一般都会到厕所前前后后看一圈,和达之聊聊,再问达之领导的联系方式。有两个人的来访很重要,蝴蝶的翅膀就是通过他们扇起来的,这两个人也导致了师父最终的痛下决心。

  一个是某地产开发商,是小开发商,大开发商不会这么用心不专。为了方便描述,我们称此人为狄总,女,她是达之见过的最能赚钱的环保老板,如果说师母的出现就是为了等待师父和他共度人生,那么师父的多年修行就是为了狄总的环保霸业。一个小小的厕所,竟然会是很多项目的由来。那时狄总主业还是地产,吃不饱饿不死,在深圳忽悠过一段时间的环保厕所,狄总的环保厕所与旱厕无异,后来达之在深圳见过,就是往上一蹲,侧板打开,方便完之后侧板合上,一般情况只能看见厕板,这是最大的亮点了。至于说的堆肥,堆粪就是堆肥,就这样的厕所,环卫部门的人肯定不认可。但狄总就卖了很多台,这得益于关系强。高峰的时候连某后日的常委都跑去参观。可狄总知道,关系只是个敲门砖,不能依赖关系,技术还得革新。通过市政的关系,找到了前师母,到厕所参观了一圈,觉得不错,又听说是港台的菌种。大商人就是这样,她能抓住重点,前师母的疏忽就在于此,她的表述直接将这个本可以给她带来无限商机的大老板推倒了港台人一边。师父曾说过,前师母最适合的事情其实是小饭馆,从商,她差得太远了。

  狄总通过前师母和港台人联系,港台人不懂技术,自然和师父联袂出现。狄总的公司当时在中关村的一座大厦中,港台方的董事长、师父、驻京办的主任和副主任、达之同去,狄总和她公司高层一同参会,师父是主讲,又是一通忽悠。狄总也不忘有意无意的把自己的身价抬抬,什么深圳的市长、什么环保总局局长、什么某某省长,后缀都是环保问题和她一同商讨,后来熟了,师父才知道,狄总是有关系,可嘴里说出来的关系往往要比实际的大几个层面,处长在她嘴里说出来就是局长,局长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是部长,给人一种听觉上的强烈刺激。会谈基本是师父和狄总的表演,二人还互递香烟,会谈之后,狄总让其手下在人民大会堂定一包间,说一定要到克林顿访华时坐的桌子上去吃饭,后来手下过来说克林顿的那间在装修,只有另一包间。狄总在此后很多情况下都拿人民大会堂做幌子,时不时宴请一下地方大员。这是个很会造势的人,小商人做的是关系,大商人造的是气势。饭后,达之记得师父给达之说,我们的事业可能出现拐点了。这是2002年6月的话,还正是师父和林良搞浙钢项目的时候,可结局如同师父所讲,确实狄总给大家带来了拐点。之后狄总和师父的勾搭情况达之就不知道了,电话自然少不了,据说狄总还飞到江浙去见过师父。大概通过那天的会谈,和一些狄总摸到的信息,她认为师父就是他的摇钱树了,本来是要和港台人合作,却变成了和师父的合作。前师母本想让自己的事业蒸蒸日上,可过了半天发现狄总根本不愿意和她合作。


  另一个是深圳某公司张总,三十多岁,机缘巧合,做变频器的皮包公司老总遇到了某中央大员的小舅子,也姓张,二人一拍即和。此大员上调中央前执政广东,广东各地环保厕所的事业如火如荼的发展着,张总搭上这个关系后就决定要做环保产业,于是乎,小舅子陪张总或张总冒充小舅子经常出现在广东各市长或者书记的饭局上,轻轻松松拿到了六百万的厕所大单。项目接到了,可没有技术,找当时广东做得最好的一家来合作,不能不佩服广东人的商业能力,一点技术没有都敢去圈钱,合作当然是失败了。张总是个有恒心的人,遍访全国去找技术,一番辗转找到北京,最终出现在了达之所长的辖地。和达之聊了聊,提出要购买菌种和技术服务。达之说要请示领导,这次,达之没有请示盼单如饥似渴的前师母,找了师父。

  为什么不找前师母,原因不在于事业方面,而在于待遇方面。达之受师父派遣来到北京,两个多月的时间前师母一共给达之给过两次钱,一次二百,一次三百,总共五百元。达之在北京是不拿林良的工资的,五百元,达之认为少了点,前师母对工作要求也很严,达之偶尔去学校看看同学,她就要教训达之,耽误了工作如何如何。师父打电话询问工作情况,达之自然不会闹待遇。达之为了给弟弟省一千元大学的生活费,天天吃两顿饭,上午十点吃一张大饼外加一碗凉皮,下午四点吃一张大饼外加一包榨菜,晚上就盼着城管打猎归来,天天如此!前师母和老师偶尔请达之吃顿饭,达之会将饭菜打包回去用于改善生活。达之在走之前和前师母吵了一架,师父打电话问情况的时候达之竟然嚎啕大哭,那种怎样一种心情。

  张总那边的事达之根本没想到过要让前师母来做,达之汇报给了师父,师父就和港台人去考察,张总盛情款待,一个劲提出要和师父合作。当时是2002年8月的事情,师父还在林良那里,一女不侍二夫,可事业还是要开创的。于是,师父提出让张总从港台人那里购买菌种,让达之去做技术服务。就这样,达之在和前师母关系恶化后被师父派到了广东做技术服务。

  在去广东前,达之回到林良公司,办理了西钢的报销,对于北京的事情语焉不详的给林良汇报。师父知道达之受了委屈,又从林良那里找了个借口将达之两个多月的工资要了回来。给林良提出让达之去广东做技术服务,林良也很奇怪的答应了,达之现在还想不明白林良处于什么理由答应,是不想关系恶化还是达之的离去不影响现有的事情。达之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了林良公司,不算辞职,也不算请假,工资没有,师父先带达之拜会了上海的港台人,说现在属于外企的人了,代表港台公司去支持广东革命,和以往惯例一样,没有报酬。等达之去了广东之后,张总见第一面就给达之说一个月给4000元工资的事,后来才知道是师父事先提的条件,这个工资比师父在林良那里都高。

  一边是达之作为港台公司的人其实就是师父的代表到广东工作,一边是狄总和师父眉目传情暗送秋波,一边是林良这边暗流汹涌师父欲罢不能,这种布局预示,师父下一站的选择肯定会从这两个人间出现,究竟师父绣球抛给谁,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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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12 10:32:24 | 显示全部楼层
分歧(6)
  小师弟引爆了林良和师父之间的导火索,高智商的人打架很有意思,不吵不闹,和气的背后是杀机四伏。据理力争、强词夺理、声音高八度挥斥方遒的是达之和装修游击队的交锋,不声不响、静如处子、心中反复演算下一步和下下一步棋,这是师父和林良的暗战。这一切都掩藏着日常的项目工作背后,一方是处心积虑的应对可能发生的危机,一方是选择将来的希望。

  先说林良,在人财物三方面都做了充足的准备,应付可能出现的危机,是一个老板的必修课。在人的方面,林良要寻找师父的替代者,要想找一个人来完完全全取代师父的作用,他也知道不行。他宁愿去给师父当专职司机和副手,也不愿意除掉师父找回属于老板的尊严和感觉。他太知道对于他的事业,师父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尽管发生了那么多事,尽管他觉得要防着师父,但他还想着点根香给师父供起来,还想回到最初的地步去。可这一切回不去了,师父已经对他客客气气不再严厉训斥了,已经开始随着港台人四处考察回来之后不和他商量了。所以他明白,对他来说,找替代者已经不是能不能的问题了,而是必须有人来补充师父走后的空档了。找谁呢?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有参照物是可怕的,找谁都不能有师父的能力和魅力,最起码短期内做不到。只有从公司内部找一个能熟悉高效菌技术又得到师父些许点拨的人,他选中了师兄。

  师兄是一个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人,科班出身,话不多,做事干净利索,现场关系处的不亢不卑,浙钢的项目多数时间是他在打理。如果说所有徒弟里,师父要将衣钵传给一个人,那么这个人非师兄不可。师兄不仅受师父喜欢,更是个万人迷,在北京公司的时候一直是上市公司每年评出的希望之星,广东现场的副厂长就给师兄开价年薪十万让师兄留下,之后跟着师父到别的老板那里去,每个老板对师兄都很好。有一次达之给师弟说,师兄符合老板对员工的审美需求,少言寡语、业务精湛、为人真诚、懂得世故,这几条有的我做不到,有的师弟做不到,所以相对师兄,我们只能算半成品。

  林良有理由选择师兄替代师父,因为他对师兄足够好。师兄的户口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属于那几年人口普查查不到的人,这是由于大学毕业拒绝派遣的缘故。林良得知,发动种种关系给师兄上了一个江浙的新生儿户口(就是稀里糊涂没有任何迁入证明的户口)。林良岁数和师兄差不多,平时经常跑到现场请师兄吃饭喝茶。感情基础是不错的。况且,师兄的女朋友恰好也是林良公司的人。林良认为,这几点要素足以一谈。

  他和师兄何时谈得无人知道,只知道他将给师父的那座房子要转增给师兄,还是十年的服务协议。

  在与师兄谈的同时,财的方面他也做了准备,无非就是开源节流。开源就是加紧要浙钢等几个大小项目的过程款,节流方面就是拖延供货商的前,设备商、电气商的钱通通拖着不给。他知道师父一旦离开,很长时间他会翻不起身,钱在自己手里比什么都强。

  物的方面他也做准备,先是让文员将师父以及诸位徒弟的方案,初步方案,工程方案集中存档。项目信息就在这些方案里。他也没闲着,看师父对于这些项目信息爱答不理,他就偷偷的联系,后来证明他这是做得最有意义的一件事,比人和财方面做得聪明多了。

  人的准备,结果是失败了,师兄又一次与师父共进退,或许他也犹豫过,记得师兄在两年后离开北京回江浙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他不能因为林良而放弃这么多年的师徒感情,跟着师父事业只会越来越大,所以他选择了跟随师父。师弟常说,师父喜欢跟师兄谈规划,跟达之谈感情,跟师弟谈技巧,分而治之,不然师父怎么能让这些弟子长期跟随呢。师兄就是被师父的规划所吸引,不惜放弃良好的条件。

  财的准备,结果是愚蠢的。林良大概不通法律,他欠供货商钱,本以为拖下去就可以了,菌种款的事情得逞更让他肆无忌惮。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有个做电气的供货商把林良告上了法庭,法院讲求证据,最终判强制执行。

  物的准备是成功的,就在法院强制执行的时候有一个他联系的项目开糊了,有了钱进来自然一切都能挽救过来。

  在林良和做这些准备的时候,师父也做着准备。他看准了要从狄总和张总二人中选一个拉一众兄弟投奔。

  狄总实力大,张总风头劲,各有千秋。跟着谁都能成就一番大业,可师父2002年9月的广东之行让他做出了选择,决定选择的因素里有达之。

  达之到广东后,很受张总器重,吃住不花钱,每个月还能赚4000,这对于达之来说,是一步登天了。达之也帮张总做了些事情,不是达之能力高,而是张总那边根本没有做过环保的人,拓荒者很容易出成绩,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一片空白。投菌,调试,一段时间让水质效果很好,张总也成天和达之讨论时继续买菌还是使用原始菌产生的污泥。他的成本里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菌种价格,所以无时不刻的想着克服这个短板。张总和林良是一类人,都是小老板,张总比林良更有自信,毕竟名牌大学毕业,总觉得自己比别人都聪明。在效果稳定一段时间后,他提出了要中断和港台人的合作,不再购买菌种,而变成使用污泥,这是一个大胆的决定,达之是反对的,可达之这种反对在张总看来是为了师父的利益。他给达之说过,师父他还是要合作的,有很多项目可以做。他让达之做出选择,是留下来跟他干还是继续跟着师父漂,请注意,他用的词语是漂,他说他会跟师父谈合作的事情,但达之必须做出选择,是跟他还是跟师父,这在他看来效果不一样。达之没有做出回答,达之属于那种性格软弱,别人对自己好一点都不愿意拒绝别人的人,最害怕和人产生分歧,闹矛盾,达之不回答是害怕说出来的结果让张总不爽,同时对于4000的工资达之是满意的,不想失去。

  师父的到来促成了达之的选择也促成了他的选择,师父跟着张总从深圳来到另一个城市的基地后,和张总谈了一些合作的事,比如什么什么项目有意向了,什么什么水肯定能做了。双方的会谈和此前师父与狄总的会谈没有区别。到了基地,师父和达之单独聊了一下,达之问师父张总想让他留下来。师父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让达之很惊讶的话,那你就留下来吧!之后好长时间双方无话。这就好比是一个家里要把孩子推出门外一样,说的是轻描淡写,可内心骤起波澜。达之认为师父不要他了,他非常想让师父说一句不要留下来或者留下来没有前途的话,可师父没有说。达之后来想,有了北京那段不愉快的经历,达之潜意识中对跟着师父产生了怀疑,在达之提出这个话题的时候,本身就是对师父的否定。师兄被林良策反师兄就不找师父说,因为这些事用不着说。师父听达之这么讲,就明白已经有了外心,很难再拉回来了,他甚至认为这是一种背叛,根本不必留下来。

  跟着师父这几年风风雨雨,苦没少受,委屈没少受,收入没有多少,达之不是个看得远的人,当时犹豫的原因仅仅是在感情上。可师父这么一说,等于讲最后一点犹豫都没有了。再师父和达之同坐在张总的车上时,达之通过镜子发现师父在推开眼镜擦眼泪,之后晚上吃了什么都忘了,总归索然无味。晚饭后张总送达之和师父回宾馆,达之和师父都躺在床上看电视,一夜无话。第二天陪师父看了看厕所,中午吃了顿饭,送师父离开的时候达之哭了,今朝一别何时才能相见。达之忘不了师父在广东给达之烧菜的情景,也忘不了在达之最难的时候他和师母给予达之的帮助,师父就像父亲一样,可达之今天在他的心上狠狠扎了一刀。师父还在安慰达之,后来,他也有了哽咽了,他觉得自己的孩子自此离他而去,再也照应不着了。张总看到了,安慰了双方一下,同时说了一句自绝死路的话,葬送了和师父合作的机会。他给师父说,以后和达之打电话没关系,但不要进行任何技术上的交流。张总感觉他的技术是最好的,尤其在自控那一块,他觉得师徒关系这么好,技术也就会暴露了。可他太性急了,师父说了一句,我不会的,我不会和你这边发生任何技术上的往来的。合作就此终止。

  师父没有任何悬念的选择了狄总,开始了在狄总那边的风云际会。师父去狄总那边,带去了除达之外的四个徒弟(师兄、师弟、小师弟、小侯),等到达之再次和师父相间的时候,已是两年后了。

  离开了林良,可和林良之间的故事远没有结束,环保圈就是这么小,达之反复跳了几回最终还是跟着师父,更何况林良原本做得事和师父差不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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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0-12 10:32:44 | 显示全部楼层
政商(1)
  2003年初,师父带着徒弟们按计划、按需求的陆续来到狄总公司。开始了与狄总合作的时期。纵观这一时期,是大发展的时期,从北京上市公司的出师不利,到林良公司的初露锋芒,再到狄总公司的大放异彩。师父的事业是走上升期的,最起码是螺旋式前进的。作为2003年的小标题,达之想用政商这个词来概括,为什么?狄总是大老板,如果林良是靠自己跑来接项目的话,狄总则是靠手眼通天的关系来做项目,接项目不是问题,主要的是怎么接,怎么做。在地产界狄总不能呼风唤雨,可环保圈里像狄总这样关系的老板还是很少的,所以靠着与政府或者政府官员的良好的关系能在竞争中站上有利的地位,这类商人是官商或者是政商。狄总公司大,师父带着徒弟们过去后更是扩大了规模,出身政府官员的狄总在公司里也搞成政府的缩影,除了接项目做项目外,还搞搞政治。所谓的政治在达之看来就是人无百日好花无千日红,昨嫌紫莽长今朝破袄寒,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没有好人,没有坏人,所有的人都是提线木偶,谁唱罢,谁登场都是提线的人决定的。在狄总那里,政治自然也是服务于商业,可政治绝对是不可缺少的群众性运动。师父身在其中,能独善其身吗?我们慢慢道来。可在此之前,还需要把江浙林良公司和上一年一干人等的予以交代,环保圈太少了,他们自2003年开始从合作伙伴变成了竞争对手,而且屡有精彩的对决出现,所以不能不报一下结果。

  林良公司里,先是达之远走广东,后是师弟小师弟被师父暗中策划提出辞职要回北京,再是师父和林良的协议离婚,最后是师兄理清楚浙钢的项目辞职,一时间,能征善战之将走了个一干二净,除了原有的师徒,连小侯这个师兄的徒弟也跟着师兄一同辞职。项目工作一度无人接手,林良又被法院强制执行,几乎到了倒闭的边缘。这个时候,南钢的废水处理让林良签合同,有了新的合同,又有了钱进来,林良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撑。林良也是强人,就这样的情况下以一己之力撑大厦于将倾之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由于谈不上技术力量,就只能是维持,以剩余的两个刚毕业跟着那些师兄弟待过现场的人为主,简单复制拷贝原有的技术工作和技术思路。尽管有时候牛头不对马嘴,可能往下做了。高难废水的好处就是这样,成功的路子只有一条,错误的路子千万条,都是错误的路子,就没有高低优劣之分。高难废水的性质让林良躲过一劫,慢慢恢复元气。从那之后,林良公司的技术始终没有太大的发展,走的路子也是市场决定技术,合同决定利润的老路子。可以这么说,林良公司有今日之规模,全然是这个销售强人的一己之力,而非技术实力使然。

  老顾,就是那个拉来西钢项目的老顾,被林良开除了,原因有二:一是与这些师兄弟同住一个宿舍,竟然对于他们的起义没有任何的觉察,其实这有点冤枉老顾,不是他不愿意觉察,而是在对老顾的保密工作上下了一番功夫,一些人合起伙来瞒着一个人,确实不算很难;二是辞老顾之心由来已久,老顾仅有的一点贡献也别林良榨干了,有没有人像师父一样保着老顾,他只能离开。老顾是配角中的配角,可老顾的离去在某种意义上给两年后的西钢项目双方大比拼埋下了胜败的伏笔。

  前师母因达之不再做所长,无人能搞技术这块,这个饭馆公司的厕所项目急剧萎缩,干完这一台就此退出了环保市场。前师母率对达之有意见,可她没有想到,让她搞不下去的人不是达之,更不是师父,而是形势。狄总的实力和能量都远非小饭馆的老板所能比拼,师父属于专注于事业的人,他肯定会将所有的技术力量放在支持狄总上,只有狄总,才能让高效菌技术上个台阶。

  林良不甘心就此离开高效菌种革命的中心舞台,他也试图做些补救工作。如找他父亲去和师父谈,找双方共同的朋友来和解。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师父对他彻底的失望了,就是没有狄总那边高入云霄的平台,师父也会离他而去。师父多年来一直是这样,他离去某个老板不是为了利益,利益大也好小也好心里不爽就会走,他要求这些老板成为坦诚君子,成为负责的人,可最终总是他一次次失望。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是不大可能有那种社会责任商业道德和经济利益三者兼顾的完人的。师父前十年是做事业,后十年逐渐用他的残年去寻找这样一位可以合作的老板,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成功。

  在师父还没有到狄总那边站稳脚跟的时候,林良开始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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